無色沉默了一會,開口問道:“他若要成魔的話,乃是自身心性不定,旁人雖然能夠加以指點,但是最終是否能夠度過魔障還是得看他的內心如何去判斷,師兄即便想要幫忙,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無塵說道:“你的意思我又何嚐不了解,不過我已經跟覺吾吩咐下去了,此刻那孩子還沒有全然墮入魔道,倘若有一年齡相仿,脾性相近之人循循善誘,還能夠使其回頭。”
無色搖了搖頭道:“師兄不記得當年的陸天蠍?在領入無相禪宗之前,他不也是殘存一線良知,但是此人城府極深,進入我宗門之後非但不思悔過,而且盜走我們無上武學,若不是被師尊及早發現,後果簡直無法設想。”
無塵擺了擺手道:“此人我已經吩咐人去辦了,你就不用多言。”
無色也不敢違抗自己這位師兄的命令,隻得問道:“那不知師兄究竟是派誰去的?”
無塵說道:“你還記得覺吾門下是不是有個叫做心覺的弟子,平日裏看起來傻傻愣愣的,但是研讀起經書來卻是極為的刻苦,此子的天賦極高,倘若加以培養,說不定會給我們一個驚喜。”
“讓心覺去?”無色皺了皺眉頭說道:“我記得他資質雖然不錯,但是性情極為木愣,毫不通曉人情世故,讓他去的話隻怕會弄巧成拙了。”
無塵淡淡一笑道:“你莫要小看了這個愣頭青,我覺得他去就挺合適的,一般降魔,便要用至純至善之氣,他周身所縈繞的氣息便是這種,天陽靈脈乃是火屬性靈脈之中排行第一的,恐怕這小子至今也不知道自己擁有如此強大的潛力。”
無色依舊是有些憂慮地道:“話雖如此,可是我總覺得有些不不妥,心覺雖然擁有克製邪魔的本領,但是倘若被心懷不軌的人類盯上了,恐怕會遇到麻煩,師兄並非不清楚,這世間最為可怕的還不是濁魔,而是人心。”
無塵說道:“我意已決,你就不必多言了。”
無色心中有諸多不願,但也隻能作罷,說道:“一切僅憑師兄的吩咐。”
無塵點了點頭道:“這一次出行你也隨心覺一同去,免得遇上什麼大的麻煩,但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露麵。”
無色做了一個手勢,心事重重地繼續坐回到了蒲團上。
無塵繼續看著那一麵鏡子,裏麵慢慢顯現出來一個年輕俊秀,滿頭銀發的男子容貌,此人正是孟蘅。
“孩子,今年你應該快二十四歲了吧,才短短十數年不見,你已經從當初隻會玩泥巴的小娃娃成長到一方巨擘了,當初把你送你孟家,原本隻是想讓你有一個好點的生活,做一個富家子弟,沒想到卻節外生枝,惹來這麼多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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