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帥盯著金木突然無聲地笑了,咧開的嘴中白森森的牙齒侵染著絲絲鮮血顯得有些凶厲,直到此刻金木的步步緊逼仿佛激發出來了他的凶性,他修長而白皙的右手可以看見手背的條條青筋,此時手背上的青筋雖然沒有如常人一般凸起,但是卻如蚯蚓一般在肉中以一種韻律扭擺著,這是在積蓄勁力的表現,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魏帥的表情和站姿無不說明了他並沒有認輸,這一戰似乎到了此刻才是剛剛開始,之前的一切不過是為了熱身。
金木的左手笨拙地捂著肚腹三柄飛刀沒入之處,木然的臉上雖然沒有任何情緒變化,但是和魏帥對碰的目光卻同樣變得犀利了起來,握在右手中的甩棍被他捏得嘎吱吱作響,右手的青筋暴凸顯示著他右手的勁道。
兩人的目光就像針尖對麥芒,似有烈烈的火花噴濺出來。
氣氛變得越發凝重,周圍觀戰的那些打手們一個個站立如同木樁一般,就連那幾個偷偷後退的家夥都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站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一個個屏住了,好像生怕發出一絲響動影響到場中二人的對決。
時間就在這落針可聞的詭異靜默中緩緩流淌,但是眾人卻仿佛毫無知覺,觀戰之人緊緊盯著場中的兩個決鬥者,而場中兩人四目對碰雖然火花四濺,卻同樣靜立不動如同兩尊泥塑。
勁力在兩人體內積蓄,兩人都深受重傷,能夠動用的力量其實都不多,但越是這種時候兩人越不敢輕動,因為接下來必然是分出生死的一擊,雖然戰況的激烈可能不如之前,但是驚險程度必然要勝過之前的百十倍,誰先動也許誰就要先暴露出自己的破綻被對手抓住機會一擊而潰。
此時的兩人狀態都不複巔峰時期的十之一二,能夠出手的機會都隻有這一次,一擊無功則敗局定已,所以誰也不敢魯莽出手。
不過金木身上的傷勢比之魏帥還要嚴重,三柄飛刀不僅是潛藏的暗勁傷了他的經絡讓他勁氣搬運不暢,更是造成了外傷鮮血殷殷,令他血氣流散,他走的本就是硬功路子,這樣對峙下去對他來說同樣是一種消耗,所以他不能夠一直這樣等下去,對峙的時間越久對他越不利。
靜默之中,金木突然搶先出手,手中甩棍一抖,身子斜刺裏一個衝刺,右手倏然而出,依然是棍如槍使,再次點向魏帥的咽喉。
金木知道此時魏帥積蓄的力量還沒有到最佳狀態,如果再等下去魏帥也許恢複的實力就越發的強了,所以他在將自身狀態調整到最佳的時候就立即出手了。
麵對金木如怒龍一般的槍刺,魏帥嘴角微咧,浮現出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這笑容顯得有幾分詭異,似乎對於金木搶先出手並不意外,就那樣靜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金木刺出的這一棍並沒有放在心上,就那樣嘴角帶笑靜靜看著金木刺來的甩棍棍尖。
金木一招刺出,比之之前似乎還要用力,額角青筋都微微凸起,手背青筋更是高高隆起,仿佛這一棍用盡了他的全部力道,氣勢比之之前還要凶悍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