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把我們領到了地方,自己就走路回去了,我一看趙城家,心裏就跟著莫名的發起了酸。
矮矮的土牆,陳舊的房屋,門口坐著一個老婦人,正在搓手裏的玉米棒子,看長相應該是趙城的老母親。
這,就是一個為國家戍守兩年邊疆的戰士的家!
“大媽,我們是趙城的朋友,過來看看他。”
“哦,是娃的朋友啊,是城裏來的吧?快進屋,快進屋,家裏地方小,你們別嫌棄啊。”
等進了屋,一個老爺子也從裏麵出來了。
“磊子哥,東西我放這了啊。”
我回頭一看,是小鬧兒,這小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還買了不少禮物在車上,這時候一進屋,剛好放在牆根上。
“哎呀,你看你們來就來,咋還帶東西呢?老婆子,快搬椅子出來。”
老太太是個五十多歲的婦人,稍胖,但行動還算靈敏,隻是通紅的眼睛告訴我,她剛剛還哭過。
“大爺,我剛進來的時候聽人說趙城讓人抓進派出所了,能跟我說說是咋回事不?”
老爺子一聽我問,低聲道,“還不是這磚廠給鬧的。”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這條進山的水泥路,剛好從他家門口經過,再往裏,就隻剩下山了。
“大爺,這話咋說的?”
“這不嘛,停產了十幾年的磚廠前些天好像來了人了,新來的大老板嫌路窄,進不來那麼大的車,就商量著把路修寬點,原本我尋思著,也就是把院子讓出去,修就修吧,少個院子也照樣過日子,可這時候我家娃回來了,就不同意,一來二去,磚廠那些人就毛了,軟的不行就動了武,我家娃子哪是能吃了虧的人啊?從部隊回來那帶著本事呢,就把人給打了…”
“打了就打了,該打!”
劉曉峰是趙城的好兄弟,這一聽立馬叫著好的說該打,換了他他也打。
“可話是這麼說,胳膊總擰不過大腿啊,人家報警了,派出所的人就把娃帶走了。”
大媽說起這話,眼睛裏直抹眼淚,“這娃已經在派出所一宿了,也不知道受啥罪呢。”
“大媽你別難受,趙城的為人我們都知道,要不是讓人給欺負的不行了,不然不會動手的。”我回頭看了一眼眾人,個個眼睛都紅著呢,憋著勁兒想給趙城出口氣,“小鬧兒,你帶兄弟們跑一趟鎮上,多買點肉回來,咱們中午飯就在大媽這吃。晌午飯的事就交你頭上了,我跟劉曉峰幾個去一趟派出所,把趙城給撈出來,中午好好喝點。”
“好嘞,瞧好吧磊子哥。”
“哎呀,哪能讓你們破費啊,到家了怎麼也不能還讓你們花錢啊,老婆子,趕緊著,把家裏的雞都殺了去。”
“別別,大爺你們別操心,家裏那幾隻雞咱們還留著下蛋呢,再說了,你看我們這麼多人,那也不夠吃,您啊,等會就跟大媽辛苦一下,給大家夥做個飯,我們這些當晚輩兒的就夠感激你們了。”
說完,老爺子應聲答應了下來,但最後還是開了一缸自家釀的苞米酒。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派出所也差不多上班了。
車前頭坐著老爺子,我跟劉曉峰坐在後麵,坤子作為這次的專用司機把車開的極為平穩,很快就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坐落在鎮政一府旁邊,院子裏稀稀拉拉幾輛汽車,走到院子裏,整個派出所辦公樓隻有一樓警衛室有人值班,其他地方隻管開著門,卻看不到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