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一個消息隨著我們返回天港市傳了出來——華少被拘留了。
出現了槍支犯罪,事情可大可小,那麼多雙眼睛看見了,當地就算想掩蓋也掩蓋不了,隻有一查到底,才能安撫民心。雖然我知道這個華少不會這麼容易就被搬倒,但也絕對會受不少的苦,以後李玉婷想要再來唐北市,還真是要多想想才行。
。。。。。。
競標結果不用我去操心,回到天港市,安安穩穩的過了半個多月,又一個問題開始困擾我了。
養著近百號人,錢從哪來?我曾經許諾給他們的工資是三千,一個月就是二十多萬。
李玉婷借給我的五十萬,加上我手裏的四十多萬全都賠了顧客的車,這個月磚廠的收入也都全部買了汽修廠零件,眼看到月底了,百多號人的工資,用度,到現在都還沒個底。
下午的時候,我把劉曉峰和小鬧兒,坤子,全都叫到了辦公室,就連遠在趙莊磚廠的趙城都被我給叫回來了。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大家看看有沒有別的招?”我把煙拆開丟在桌子上,各人拿各人的,小小的辦公室不大會兒就被一層薄煙籠罩了。
沉默了好半晌,終於,趙城和劉曉峰一合計,劉曉峰便開了口。
“磊哥,這事兒你就別操心了,我這幫兄弟都是過命的戰友,別說一個月沒收入,就算一年沒收入也絕沒二話,更何況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都看見了,能收留他們,還給他們開出這麼高的工資,說啥他們也不能對不住你。”
說完,劉曉峰撲騰一下就又坐下了,眾人看著他,紛紛擺了擺手。
“都得過日子,不能靠著一股義氣連家裏老婆孩子都不顧了,峰哥你這說法不行。”蹲在角落抽煙的坤子搖頭說了一句。
“要不這樣,我把台球室盤出去,怎麼著也得盤個幾十萬回來,先救急,回頭等寬裕了咱們再重新開。”小鬧兒憋著嘴,顯然不太舍得。
“盤出去?你知道你那台球室那地段多值錢吧?盤出去這輩子都別想盤回來了。”
“那要不你說咋整?反正不管怎麼著,我不能讓磊子哥說過的話辦不到,大不了就賣了台球室,反正這也是磊子哥給我的,應該用到需要的地方。”
“都別說了。”一時間辦公室爭得不可開交,這樣下去也討論不出個結果,我輕輕的敲了敲桌子,“賣車。”
我有一輛馬六,小鬧兒那裏還有一輛改裝的寶馬X3,再加上那幾輛從劉偉手裏坑來的金杯麵包車,加巴加巴也能湊個二十來萬。
“我不同意!”劉曉峰第一個反對,“磊哥現在也是有頭臉的人,不能連個車都沒有,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我那群老兄弟那邊,我去說。”
說著,劉曉峰就要站起來走人,被我一把按在了椅子上。
“你同意不同意,這事兒也得這麼辦,車是非賣不可,這事兒就交給坤子了。”
聽見我說話,坤子點了點頭。
“賣車的事兒辦完以後,就是磚廠的事兒,趙城,現在磚廠效益怎麼樣?”
趙城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本本兒,上麵寫的密密麻麻,紅的藍的分兩行,紅的是進項,藍的是支出。
“磊哥,現在磚廠走上正軌了,而且通過兄弟們的努力,營業額也比以前高了一些,拋除開支,一個月大概能有二十五萬的利潤。”
我點了點頭,能想象的到,以前劉偉那孫子霸王條款習慣了,對待來買磚的老鄉也沒個什麼好臉色,導致有些家裏需要蓋房的老百姓寧願多跑五十裏路去隔壁縣城買,也不願意在他那買。
現在不一樣了,趙城是本地人,人又本分,不管是對老鄉還是對建築商,態度都一樣,不分高低貴賤,在當地有了不小的名氣。
趙莊十裏八鄉就咱一個燒磚廠,不管是誰家蓋個房壘個豬圈啥的,全都得上咱這拉磚,一來二去的,這散錢變整錢,一天營業額一萬多,
聽了趙城的彙報,眾人都挺高興的,唯獨角落裏的坤子神色有些黯淡。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過去從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目光放長遠些,這事兒不是你的責任,你是個男人,豁達一點。”
“用今天白天的時間,把這幾輛車給賣了,晚上大家夥兒都去汽修廠,你把現金帶過去。”我對坤子說道。
“是,磊哥。”
他在汽修行業這麼多年,什麼車能賣什麼價心裏有底,買賣二手車他也有門道,一天時間足夠了。
當天晚上,眾人齊聚汽修廠,八十多個兄弟站的整整齊齊,我站在他們對麵,麵前一張桌子,桌子上鼓鼓囊囊的,用一塊紅布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