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的?知道這是誰的地盤麼?”年輕人不屑的問道。
虎子分開眾人上前,傲然道:“我們是安居拆遷公司的,前來清理違章建築,識相的就閃一邊去。”
年輕人們憤怒了,抄起台球杆子說道:“誰敢拆!”
拆遷公司的‘大哥’們就都輕蔑的笑了,不經意的撩開衣服,露出裏麵掖著的兩節棍、大扳手、九節鞭等物,心想這幫小毛孩,毛都沒紮齊就想玩硬的,真是好笑。
一言不合,雙方開打,拆遷公司具有壓倒性的優勢,兩三個人揪著一個打,不到五分鍾,就把小鬧兒麾下這幫小混子打得半死,全都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馬勒格壁的,敢和我叫板,我管你誰的地盤,隻要擋了木爺的路,照拆!”虎子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惡狠狠地罵道。
民工們一擁而上,把鐵皮屋連根拔起,屋裏的台球桌等物一股腦全砸爛了,不到十分鍾,台球室就變成了一片廢墟。
小鋪老板嚇壞了,躲在店裏打了報警電話,可是左等右等警察還是沒來,拆遷公司的人已經逼到了眼前,他趕緊拿出營業執照和納稅登記證說:“我是合法經營,照章納稅的,不是違章經營。”
虎子才不管那個,一把推開他:“我限你十分鍾把東西搬走,不然全給你砸爛。”
小店老板都快哭了,求援的目光看著坐在一旁的書攤老頭曹大爺,希望他能幫著說幾句好話,可是曹大爺也是自身難保,他賴以生存的書攤也要毀於一旦了。
“住手!你們憑什麼拆人家的店,你們有什麼法律依據?你們眼裏還有國法麼?”曹大爺義憤填膺的怒斥道,相處這麼多年,小店老板就沒見過這個和藹的老人發這麼大的脾氣。
“誰的褲襠開了,把你這個老不死的給露出來了。”虎子擼起袖子準備上去揍人,忽然背後有人拉他:“虎哥,等等。”
虎子回頭一看,幾百個居民已經圍攏過來,眼神中都充滿了憤怒,他心裏一慌,揮手道:“今天就到這兒,我再給你們一天考慮時間,咱們走!”
一幫人色厲內荏的走了,居民們這才圍上來救護那些年輕人,半大孩子們被打得鼻青臉腫,說話都不利索了:“敢動我們,鬧兒哥一定會幫我們報仇的。”
晚上,小鬧兒過來天海閣,麵對麵把白天發生的事情跟我說了一遍,還說鳳凰台也已經被劃入了拆遷範圍,已經動用了政府力量,掛牌停業了。
我一聽,啪的一下就把眼前的玻璃煙灰缸摔在了地上,這幫痞子,真特碼挺會欺負人的。
尤其是鳳凰台,被許老四燒了以後才剛裝修不到兩個月,現在竟然被掛牌停業,這裏麵的損失幾乎已經達到了上百萬,就靠著他們一千五一平米的補償,我得賠到姥姥家去。
“罵了隔壁的,磊子哥,咱們可是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了,我那台球室也被他們給平了。”
我忽的站了起來,一招手,身後的李大龍、龍陽都往前邁了一步,“吹哨子叫人,先把場子找回來。”
眾人也都丟了煙頭跟出去,一幫人殺氣騰騰的來到棚戶區,隻見台球室一片狼藉,台球和球杆丟了一地,鐵皮屋變成了廢墟,台球案子也讓人拆了,爛木頭和綠色的氈子碎片到處都是,地上還隱隱約約有些血跡。
小鬧兒臉色極其難看,緊緊攥著手裏的鋼管,帶人來到拆遷公司門口,卻隻見房門緊閉,鐵將軍把門,他飛起一腳就把房門踹開,大家一擁而入,屋裏卻隻有兩張破爛辦公桌和幾張條凳,撲克牌和空煙盒丟在桌子上,除此之外啥也沒有。
小鬧兒氣的一棍子砸在桌子上,狠狠地說:“千萬別讓我逮到,不然一棍子就砸死!”
李大龍也擼著袖子氣勢洶洶說:“欺負到我們頭上了,這個拆遷公司膽子真不小。”說著出門把安居拆遷公司的銅牌子從牆上摘下來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幾腳。
這口氣憋在心裏沒處發,挺難受的,小鬧兒暴躁的來回走了幾步,忽然停下對小鋪老板說:“大叔,這幫人再來的話,你直接給我打電話,我來收拾他們。”
老板愁眉苦臉的說:“小鬧兒啊,你鬥不過他們的,人家是有背景的人,我打電話報警都白搭,咱自己又能幹啥。”
半天光看著小鬧兒他們砸,這時候我冷笑了一聲:“再有背景還不是隻有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