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之後,李文並沒有提其他的事情,而是先舉起酒杯,敬了青年一杯。
“愚兄多謝賢弟相勸,若無賢弟明言,怕不出旬日,便已成那塚中枯骨了!”
李文這話可不是誇大其辭。
李文現在雖然說起來也挺厲害的,又是和劉關張兄弟想稱,又得盧植中郎將青睞,但是如今劉關張可還不是什麼名揚天下的英雄,那盧植此刻也在獄中待審,李文對於正真的帝國貴胄的袁家子弟來講,就是一個可以一念讓其生一念讓其死的鹹魚,就算整死了也不見得會有多大的波瀾。
那青年自是口稱不敢,李文執意之下才飲下酒水,之後,開口侃侃:“兄長亦是一妙人。此間事若置於他人身上,那人或是怒氣更勝直奔樓上欲行莽夫之舉,或是被那諾大名頭嚇得身如篩糠惶惶不可終日,唯獨兄長雲淡風輕,既曉得其中厲害又不失本質,弟佩服的緊。”
李文自然沒有青年想的那麼厲害,隻是因為李文知道袁家兩人雖然都不是什麼善人,但是卻也不是那望一眼便要他人生死的惡徒,這樣的人李文如今不必招惹就是了,沒必要太過放在心上。
不過聽那青年如此評判自己,自然是讓李文非常高興的,頗有幾分路遇知己的感覺,於是李文開口介紹起了自己:“愚兄姓李名文自載道,涿郡人士,不知道賢弟是何處人士啊?”
青年聞言並沒有急著回答,似乎有所防備,想了一陣之後,覺得和李文親近,便也不再猶豫,開口說道:“弟複姓司馬,名朗,字伯達,河內溫縣人,因父在洛陽為官,方遷居此處。”
青年的介紹給李文的衝擊可是不小的,這司馬朗也算是名人了,雖然其名聲在後世不及其弟司馬懿的名聲響亮,但是他的才能在李文看來是完全不屬於其弟的,隻能說是兩人的專攻方向不同罷了。
李文雖然激動,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畢竟如今的司馬朗還遠沒有達到他最巔峰時候的樣子,李文若是表現的太過,恐惹猜疑。
互報姓名之後,兩人的關係無意又近了一步。
不過兩人卻並沒有敘談過久,隻是互相詢問了住處,約好日後拜訪,便前後離開了。
酒足飯飽除了酒肆的李文卻顯得越發的小心的,之前準備悠遊洛陽城的心思也漸漸消褪了,這裏畢竟是天子腳下,皇親多如狗,官吏滿地走,隨便掉個輩子就能讓李文遇見袁氏族人,李文可沒有膽量再瞎胡逛了,畢竟要是死在某個名人手裏倒還好,說不定青史裏還能留下一筆,若是被那無名官宦子弟弄死,那李文這一遭走的可就太虧了。
不過李文倒也沒有因為怕惹事而直接去盧植府邸,畢竟若災禍到來,坐家裏不動也會惹上,小心些就是了,不必為此惶惶。而且第一次去盧植府上拜訪,雖然盧公不在,但是禮物還是要買的。
盧植文武雙全,看似李文可以買的禮物種類很多,但是仔細想想,卻還是覺得為難。
盧植乃是當世大儒,送其書畫若不是孤品或者是名家之作,自然是徒惹人笑,而那孤品名作顯然不是好買的,就算是有的賣,以李文如今的身家也不一定買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