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到劉宏認可了這一點,楚江輕輕一笑。
隻要劉宏沒有懷疑宋清想要攬權,接下來的事情無疑就會簡單許多。
“其實娘娘想要的東西很簡單。雖然當初渤海王還有執金吾宋酆宋大人獲罪入獄身死,但是娘娘卻是無辜的。而陛下這些年卻因為渤海王和宋大人的事情遷怒於娘娘,不但廢了娘娘的後位,將娘娘打入冷宮,而且還逐步剪除娘娘的身邊人。既然陛下知道娘娘素無爭權奪利之心,如此做法,是否太過了?”
劉宏默然。
楚江的說法很巧妙,讓他生不起氣來。
當初渤海王劉悝以及宋氏一脈究竟是怎麼回事,所有人都清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隻是,清楚歸清楚,卻不能說出來,不然他這個天子顏麵何存?
現在楚江的說法,無疑是給了他一個台階,也說明了宋清並沒有追究當年的事情的意思。
而楚江所說的一切,他自然也清楚。
現在的宋清對他的確毫無威脅,但是這些年來他卻仍然不斷地打壓宋清,宋清身邊的心腹也被他逐漸剪除,然後安插上他的人。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對宋清本能的畏懼。
那是接近於凡人對於神祇的畏懼。
在洛陽城中,大漢國運籠罩的範圍內,宋清與神祇無異。
因為畏懼,所以他才會不斷地打壓明明已經沒有了任何威脅的宋清。
而現在,楚江,或者說宋清,借楚江挑開了這一切,那麼,就勢必不能繼續這麼下去了。
縱然是再無欲無爭的人,也會有自己的底限。
而現在宋清的動作,無不是說明她的忍耐已經接近了極限。
沉吟片刻,劉宏歎道:“她想要怎麼樣,直說吧。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朕都答應了。這些年,的確是朕做的有些過了。這就算是朕對她的補償吧。”
聽到劉宏這麼說,楚江嘴角微微勾起。
一切,果然不出所料。
“其實娘娘想要的東西很簡單。娘娘從來都沒有熱衷於權勢過,娘娘隻想有一個地方,可以護住身邊的人便足矣。可是,漸漸的,娘娘卻發現她連自己身邊的人都要一個個失去了。”
“也許,在別人眼中,縱然是心腹,也不過隻是些侍女下人而已,但是對於現在的娘娘來說,那已經幾乎是她的全部。”
說到這裏,楚江便閉口不言。
隻要劉宏不蠢,再結合昨晚兩百飛熊軍驅逐了朧月宮本來的護衛,接管了朧月宮的事情,他自然就會知道楚江指的是什麼。
緩緩點了點頭,劉宏道:“好。朕答應了。從今往後,朧月宮中一切事務朕不再插手。她身邊的人朕不會再動。還有其他的條件嗎?”
聽到劉宏答應了,楚江笑了笑,一拱手:“回陛下,如此足矣。隻要身邊的人無恙,娘娘別無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