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趕到城門時還未到宵禁,今日守城的換成了禦林軍比平日裏嚴謹了許多,顧府在京城也算高門府宅,但安歌是遠親不經常出現在眾人眼前,也不經常出門,又是個女兒家並不惹人注目。經過一番盤查,安歌並未惹人懷疑順利的進了城。
安歌因著是遠戚又無功勞所以不曾進過宮,幸好顧夫人匆忙之間並未忘記將顧府禦賜的令牌拿給安歌。安歌到了宮門前將令牌拿給侍衛,一臉焦急語帶哭意的說:“民女是顧尚書府裏的,勞煩大人通報一聲,我家夫人突然病重,府裏現在亂作一團,還請老爺趕緊出宮。”
那侍衛將令牌拿起來一看,自然馬虎不得:“姑娘稍等,我現在就進宮通報顧尚書。”
安歌感激的就要跪下行禮,侍衛連忙扶住安歌:“姑娘使不得,不過小事一件,擔不得姑娘如此大禮。我這便進去。”
安哥看著侍衛遠去的身影,心裏終於平複了些,但依舊焦急不安的看向宮裏,希望清野能趕緊出來。
清野聽到侍衛來報家中有一女子在宮外等候,說是母親病重,急需有人出府照顧。清野心定然是出了什麼大事,不然母親與安歌早已出城,怎麼又會突然病重,看來這傳消息的女子八成是安歌了,究竟出了什麼事讓安歌不顧生死安危。清野心裏焦急不已,於是向顧尚書悄悄說了幾句,便急匆匆跟著侍衛到了宮門前。
清野看到不出自己所料,宮門外的女子果然是安歌,於是急忙加快步伐走到安歌麵前,扶住安歌的手臂走到一旁驚疑不安得低聲問安歌:“歌兒,出了什麼事,你怎麼回來了,母親呐。是不是母親出事了。”
安歌見他一臉慌亂的以為姨母出了什麼事,忙解釋到:“姨母沒事,我們在城外發現了千名穿著禦林軍衣服的人,我感覺不對,於是讓姨母藏起來我快馬回來報信。”
“母親沒事就好,”清野心裏暗舒了一口氣,又疑惑的問安歌,“你說你在城外看見了禦林軍,這不可能,今夜禦林軍奉命守在皇城,不可能出現在城外。”
“那些人應該不是禦林軍,雖然他們穿著禦林軍的衣服,但是他們的鞋子卻是北塞的皮筒翹頭鞋,而且我看到他們自腰間左右兩側解下來了兩把彎刀。”安歌說出了自己的揣測。
“北漠,此事非同小可,你先隨我進宮。”
清野帶著安歌悄悄進宮來到清河苑側殿,派人將齊珂鳴秘密請過來。齊珂鳴借醒酒更衣匆匆離席,走到一半屏退宮人折返到側殿內。看著清野帶著一個嬌俏女子等著,不由詫異:“清野,這是?”
“回陛下,這是安歌,您在我府中見過的。”
“朕記起來了,可是出了什麼事。”齊珂鳴問到。
“安歌在城外發現了千名穿著禦林軍衣服的北漠人,臣覺得此事幹係重大,特來稟告。”顧清野神色肅然的稟報著。
“可是真的,你怎麼確定他們是北漠人。”齊珂鳴眼中劃過一絲驚異,但畢竟是帝王,很快平複下心頭的波瀾。
“回陛下,安歌雖不曾去過北漠,但之前清野哥哥去北漠遊曆,曾給我帶過一雙北漠特色的皮筒翹頭鞋,也告訴過安歌北漠人擅使彎刀,那些人雖穿著禦林軍的衣服,但鞋子卻並沒有換下,而且在更換武器時,他們從腰間取下的正是彎刀,安歌可以肯定,他們確實是被北漠人。”安歌一點點說出自己的推斷。
齊珂鳴沉吟:“北平王常年駐守北漠邊塞,借著父皇殯天一事才回京,此時北漠人又恰好出現在京城郊外,不得不令人深思啊。清野,你過來。”清野附在齊珂鳴身邊仔細記住他一字一句的吩咐。
安歌見他們已有應對,心裏終於舒了一口氣,掛念起姨母的安危來。安歌在這邊默默祈禱姨母平安的時候,那邊已經將計劃一一安排好。齊珂鳴將視線轉移到安歌身上,上次見她還是個冒失的,也沒來得及細細打量,今日一看,安歌容貌姣好,在殿內熠熠燭光的映襯下嬌俏動人,又有膽有識,不似一般姑娘遇見事兒隻會一眛的躲避,心裏多了幾分別樣的滋味。
“安歌,等事情平定下來,朕定記你大功一件,好好嘉獎你。”
“多謝皇上,此事關乎國本,安歌隻是做了該做之事,不敢居功,隻願陛下與清野哥哥能安然無恙就好。”安歌福了福身子,聲音爽脆謙婉。
齊珂鳴麵露讚許之色:“清野,你去吩咐下去,我先回宴席上,以免露出馬腳。”
清野看著齊珂鳴離去的身影,知道得趕緊去報信,隻好囑咐安歌在側殿內躲好,安歌衝他點點頭,未說什麼,隻是堅定地看著他,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