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在想是不是西伯利亞的冷空氣漂來了,怎麼氣氛會如此僵冷?看著盛月那樣受傷憤恨的眼神,李賢也不再發話,連太子都不說話就更是沒人敢出聲了。
當然這種氣氛是由盛月營造出來的,最後卻也是由她打破的。
盛月驕傲昂起頭顱,一掃剛才受傷挫敗的姿態,此時公主樣子十足,這是一種從小才能培養出來的尊貴氣質。咖啡色的眼瞳環視一圈,才發現原來自己的三個哥哥全來了。
“二哥,三哥,四哥,我們回宮吧,再留這裏還有什麼意思。”她一副高傲模樣,再不看薛紹。盛月畢竟是個公主,還是大唐最受寵的公主,有著比任何人都要強烈的自尊心與虛榮心,她放下身段假扮新娘,現在卻被人當眾揭穿,她公主的顏麵蕩然無存,心理上一時是無法承受的。但隻因為揭發的人是薛紹,才沒有爆發,若是他人,盛月豈會這麼輕易放過。
她穿著嫁衣,紅色長擺滑出淡淡痕跡,直走到薛紹旁邊,他們側肩相對,卻又互不照麵,她故意停了一下,又道:“二哥,回宮我便讓父皇母後為我尋個天下最好的駙馬,一年內我必將自己嫁出去。”
薛紹因虛弱略有彎曲而單薄的脊梁悠的挺直了,寬袖內隱蔽的雙手緊緊攥起。薛紹陡然扭向盛月,似有話要說:“公主……”。
盛月趕快也扭過來,與他相對,一臉期待的望著他秀氣的麵容,眼睛裏閃爍著光芒,她在等他的一句話。
“公主,臣的夫人現在在哪裏?”
盛月一聽臉色立即黑下來,眸子也開始變得朦朧,她迅速轉身,背對他,隻留下一句冷冷的話:“我把她扶到柴房裏休息了,對了,柴房的火也是我放的。”
“公主,你……”話未到一半就見薛紹徑直朝後院柴房奔去。盛月立在那裏就象雕塑一般,最後不知怎的,她一揮衣服也跟著去了,李賢等眾人自然也隨之跟去。
蘇婉知道事態朝嚴重方向發展了,鬧不好就是條人命的事。聽了這麼多,大致她算是明白了,情節不自覺在腦子裏閃過,盛月應該先是偷偷溜進薛府,在柴房裏點了一把火,這樣趁府裏混亂,又摸進新房,最後偷龍轉鳳,否則偌大的府邸,怎麼容她胡鬧。
不對,和盛月說的有矛盾。按照蘇婉的邏輯,新娘不該在柴房,放了火再弄進柴房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最後事實也證明蘇婉的分析是正確的,當盛月跑到後院,薛紹早已不顧仆人攔截衝進裏麵,盛月哭泣大喊:“笨蛋,她根本就不在那裏,你就這麼緊張她,連命都不要了嗎?”她嫉妒,她悲痛,卻也無奈,自己愛他早已愛到骨髓。她脫掉礙事的嫁衣,欲要衝進火場,卻被侍衛攔住了,自然是李賢一個眼神示意他們這樣做的,否則誰敢攔她。盛月著急吼道:“你們滾開。”狠厲的眼神朝李賢瞪去。
“盛月,你冷靜些。”李賢上前一步對著她說“二哥,你讓他們滾開,今天救不了他,我會恨你一輩子的。”她在懇求。
李賢卻不為所動,將頭偏向一邊,李顯,李旦隨之也過來安慰。
……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這對兄妹身上,卻無人注意蘇婉早已退到後麵,隨便摸索了一個房間,抱起兩條棉被,又找仆人要了幾桶水,將棉被打的濕濕的,自己裹上一條,帶著另一條就朝柴房衝去了,這樣奇怪的裝飾,竟讓侍衛愣了幾秒,鬆懈下來,給了蘇婉可趁之機,輕鬆進去。其實隻要不是公主進去,他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這樣想的他們卻是錯的離譜,可能還不知因為這次失誤,他們將麵臨了失業的危險。
照他們這樣默默唧唧下去,加之薛紹身體虛弱,人可能真的沒救了,蘇婉想才要拚一把,好歹是條人命,看看火勢,還不算太大,隻要方法正確救人是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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