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什麼情況?
蘇婉錯愕的眨了眨如水的眼睛,莫非是太子妃中毒一事走漏了風聲,她的第一反應便是如此。
可剛踏出房間的蘇婉,還沒弄清怎麼回事,便被在場的一名侍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來,反扣住雙臂。
蘇婉吃了一痛,眉心蹙成一朵蓮花狀,掙紮了幾下,無用,反而越是掙紮那人扣的越緊。有沒有搞錯,這位兄台您可否紳士點,憐香惜玉點,真的很痛哎,蘇婉在心中暗暗抗議。不由扭頭冷冷的給了他一眼,雙瞳剪水的眸子忽閃著異樣的冷豔,仿若千年雪蓮般傲然綻放,在皚皚白雪中表達著它的不屈。
冰雪美人。
那侍衛這才仔細看清身旁的佳人,恍惚間愣在那裏,像是著了什麼魔力竟鬼斧神差得鬆開了緊勒蘇婉的雙手。說來也不能怨他,誰家若有個母狼似的醜妻加妒婦,總是限製你看美女,吧成看到驚豔的蘇婉,也會是同樣的失魂反應吧!不可否認她的美確實在日益傾城。
得到放鬆的蘇婉揉著酸疼的肩膀,輕籲了口,抬頭看來,卻發現在場的其他侍衛將自己包圍了一圈,臉上帶著或多或少的畏懼之色,卻無一人再敢進攻,至於嗎,她有多可怕啊?
“果真是妖女,連我最勇猛的將士都敗在了你一個眼神下。”那聲音鏗鏘有力,循聲望去,說話者身高八尺有餘,肩披金銀色相間鎧鉀,腳登紫色長靴,形象高大威武,令人生畏。蘇婉曾和他有過一麵之緣,知他乃是大唐赫赫有名的將軍黑齒常之,珍珠太子妃的生父。
蘇婉冤枉的哭笑不得,天知道他為什麼要放開自己,更談不上是什麼妖女了,於是狐疑道:“將軍說我是妖女,下官著實不懂。”
黑齒常之目光炯炯,嚴肅的駭人,厲聲道:“休要狡辯,太子妃一病不起原來都是你這妖女作怪。”說著便丟在蘇婉麵前一個千瘡百孔,渾身紮著銅針的人偶,雪白的肚皮中央分明寫著黑齒珍珠四個格外清晰的紅色大字,詭異十足。
巫蠱娃娃,這個詞陡然出現在蘇婉腦海裏,快速搜索,她記得漢武帝晚年,有個奸佞江充曾稱武帝得病是由巫蠱作祟,他以預先埋沒的人偶誣陷太子,結果造成太子及其家眷全部遇難,連累而死的前後達數萬人之多。如今誰又用這般狠毒的招數來陷害她,要知道宮中是十分忌諱巫蠱之術的。不用問這人偶肯定是在她房間搜到的,否則又怎麼會找上她的麻煩。
蘇婉強壓住心中那絲慌亂,隨即嗬嗬一笑“將軍戎馬一生,竟還相信這等玄術,我並無加害太子妃之心,定是有賊人陷害下官,還請將軍明查。”
黑齒常之也不是武斷之人,他眼珠微轉,沉默不語,似在思考。蘇婉竊喜,自覺這黑齒將軍並不是一個沒腦子的武夫。
“將軍,您別被這妖女蠱惑了,小姐她正在床踏上昏迷不醒,命懸一線,道士說了要盡快取這妖女的鮮血做法,方可破除巫術,要救小姐性命啊。”
蘇婉這才注意到黑齒常之身邊這個玲瓏嬌小的女人。她名曰豐姿,和太子妃同歲,模樣生的嬌嫩豐盈秀色可餐。她若沒記錯應是太子妃的陪嫁侍女。
蘇婉一聽立即反駁“將軍憑什麼認定我是妖女,下官不能無緣無故背此罪名。”蘇婉內心嗤之以鼻,那東西要能弄死人,那她討厭的人豈不都死拉死拉地,還倫到你們來抓我。
黑齒常之神色嚴肅,即道:“昨日一瘋瘋癲癲的道士突然闖進我的府邸,我本不想理會,但他一語破的,講到太子妃生病之事是由巫蠱之術所致,經他指點才知是你這妖女做祟。”
蘇婉抓狂,原來就是這樣給她扣上了個“妖女”的帽子。從黑齒常之的神情話語中,蘇婉可以感覺到他對巫蠱之術並不是堅信不疑,而是持保留態度的,於是才敢再道:“我看將軍也並無全信之意,將軍不覺此事太過蹊蹺,那道士現在何處,出來與我對峙一番,便知真相。”
還沒等黑齒將軍回話,豐姿侍女又開始緊張催促:“小姐的時間等不了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能猶豫了,豐姿求將軍救救小姐。”說著便重重跪在地上,眼淚簌簌落下。
蘇婉心中的怨念差點跑出來,真想上前掐死那丫頭,她這是想致她於死地嗎,一個高位將軍無故處死一個六品女官,還是個女官,又能怎樣,誰會追究?但轉念而想豐姿也是一心想救自己的小姐,立場不同,又怎可怨她。
黑齒常之聽完此番話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目光轉而堅定,一聲喝令:“給我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