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好多血!!!
這血卻不是杜鬆芒波傑的,而是從黑衣人的肩頭滾落了下來,溫熱的鮮血正好滴在杜鬆芒波傑的臉上。
黑衣人痛苦的悶哼一聲,杜鬆芒波傑感受到什麼,也就是這一瞬間的停頓空檔,他反扣住黑衣人的手臂,將那明晃晃的匕首準確無誤的送入了敵人的心髒,即使他什麼都看不見,也有能力做到。
撲通一聲,黑衣人倒地而亡,胸口慢慢開起一朵紫紅的血花。
杜鬆芒波傑立刻起身,簡單處理了下臉上的髒物,他下意識的開始尋找蘇婉,那一刻不是擔心她逃跑與否,而是,剛才無奈把她一人丟在了馬上,隻怕她摔下馬來有生命危險。
馬上沒了她的身影,卻在不遠處見她手中握著一把匕首,鮮血順著刀尖不斷滴落,她的手仍在微微的顫抖,喘著大氣,臉色已慘白如紙。
無由的心疼,原來竟是這女人救了自己,不經意間唇角暈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蘇婉後悔極了,剛剛明明有了逃跑的機會,怎麼就鬼斧神差的在馬匹的馱袋裏摸出了一把匕首,又莫名其妙的在黑衣人的右肩上狠狠捅了一刀,但絕沒有想過要奪取他的性命,如今他死了自己也算是半個凶手,殺人幫凶,心中總歸不是個滋味。
“你手臂上的血……”因為牽動傷口,鮮血又在殷流,杜鬆芒波傑大半衫袖都染了顏色,蘇婉話一出來,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不可逆反的錯誤,青蔥玉指不由捂上嘴巴。
杜鬆芒波傑先起一怔,才驚訝道:“你……”竟然沒有失明。
沒錯,昨天夜裏假裝失明的念頭已在蘇婉腦中醞釀了良久,她本意是裝瞎後盡量托他們的後腿給他們找麻煩,以此拖延他們的時間,她期待著有人會來營救自己,沒事還能給他們發發小脾氣,平息下心中的怒氣,如果想要她性命,又何必綁她過來,她並不擔心他們能對她怎麼樣,就是要放肆給你們看。
蘇婉定了下思緒,臉上蔓著冷冷的笑意,到了這個時候她也沒什麼必要再裝下去了,反而先坦白道:“就如你現在看到的,我並沒有失明。不過你現在受傷了,想要我再乖乖聽話可沒那麼容易,我能救你,也能讓你再躺在地上如他一般。”說這個時她故意斜睨了那冰涼的屍體一眼,其實心中還是不甚平靜,隻一瞬間讓她很好的掩飾了過去,她這是在嚇唬他。
“哈哈哈…”杜鬆茫波傑狹長的眼眸閃過一道厲光,捂著手臂上的傷口肆無忌憚的狂笑起來,一步步向蘇婉麵前*近,“女人,你以為我受傷了,你就有能力逃走嗎?”他又是一笑,天那,他這是在笑什麼,他這一笑把蘇婉營造出來的強硬氣勢已壓去了大半。
“你別過來,我做為大唐公主是一定要回到自己國家的。今天我回不去,就將屍首留在這裏。”說著蘇婉便舉起手中的匕首對向自己白皙的脖頸,她不是真的想死,但她必須反抗。
杜鬆芒波傑停下腳步,該死,這是怎麼了,無緣的心中一顫,還真怕這女人一刀傷了自己。杜鬆芒波傑是哭笑不得,如今他是真的打算放她回去的,但在不久的未來他會以另一種方式讓她再回到自己身邊,眼瞼輕揚無奈道:“女人,我說過的話從沒有再收回來的,我會讓巴桑送你回去,你先把刀放下。”
蘇婉還真是沒想到談判會這麼輕易以自己的勝利而告終,他不了解眼前的男人,也不會完全信他的話,頓了下道:“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你隻要把這匹馬送我就好。”她好怕再多呆一秒眼前男人就會反悔,等巴桑來了,真到那時,自己恐怕連談判的權力都沒了,更別說回去啦!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重重的點頭,狹長的眼眸中竟生出一絲不舍,蘇婉皺起眉頭不理會這些,是幻覺吧!
見他這般默認,蘇婉毫不猶豫跳上馬背,頭也不回的駕馬離去,卻聽見背後傳來一道聲音:“女人,後會有期。”蘇婉不得不說這是她聽過的最爛的漢話,尤其是這樣的成語說的更是不著邊調。
蘇婉扭過頭去,笑的燦爛一如春日的陽光,“後會無期。”她才不想再見到他哩。
男人爽朗的笑聲再次從身後傳來。
大唐,我的國家等我歸來。
休息了好長時間的揚羽在下章要露麵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