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錢萊,有錢的錢,蓬萊仙島的萊,我今年十八歲。
此時我正坐在一顆大樹上,大樹的陰影和身著黑衣服的我完美的融為了一體,我看著天空中那輪玉盤似的晶瑩的圓月,突然之間,我想起了我師父。
說是我師父,其實他的武功還不如我。我老爹雖然賺錢方麵不咋地,可武功還是一流的,摸爬滾打擒拿手,刀劍匕首一條龍,那便老爹的得意之處。
在我四歲時,老爹就對我進行了極為殘酷的訓練,雖然我隻跟他學習了四年,可是該會的,我基本上全都會了。
再說回我師父,那是我十歲時偶然遇到的,那時老爹剛走了兩年,我對人生充滿了迷茫。
那天我正獨自再家裏買醉,他被酒香吸引過來,立馬怪叫道:“小娃娃,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好東西何不分享?”
說完後他就毫無廉恥的坐了下來,自來熟的喝起了我的酒。
我也不太在意,反正這酒又不花我的錢,大不了沒了再去搬!
借著有人相伴,我向他大吐了一番苦水,他摸著我的頭笑道:“你之所以如此苦惱,是因為你還沒找到人生的目標,人生的藝術!”
“人生的藝術?”我支起胳膊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緣故,讓我的眼神有些迷離。
“對!人生的藝術!”他又咕咚喝下一杯酒,豪邁的大笑道:“比如說我!我的藝術就是殺那些我覺得該殺的人!蕩淨這世間的不平事!”
“喔,那還真是了不起的藝術呢!”我低下頭搖著自己的酒杯,我在思索,那我的藝術又是什麼呢?
“做藝術麼,就得不帶感情。”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比如說要是我的家人在為非作歹,那麼我就必須殺了他,否則這就是對我藝術的玷汙!那我以後,也就不配追求這門藝術!”
他喝了幾杯酒,也多說了兩句,然後又饒有興致的望著我,“怎麼樣?要不要追隨我?追隨我的藝術?”
我腦子裏一直都被‘藝術’這個詞所占據,根本沒注意他在說些什麼,過了許久,我才反應過來,我連忙擺手道:“不不不,你的藝術不是我的藝術,我要追求我自己的藝術。”
他大笑道:“好好好!小娃娃有骨氣!那我祝你早點找到自己的藝術!”
我一愣,隨即也大笑起來。
酒桌上的氛圍瞬間就熱烈了,我們倆你來我往的相互敬著酒,一時之間,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第二天一早,他就走了,到了晚邊回來之時已經是身負重傷,他把一塊木牌牌交給了我,眼睛一閉,便撒手歸西了。
我把他埋在了小樹林裏,因為不知道他的姓名,也因為他教會我人應當找到自己的藝術,所以在他的墓碑上我簡簡單單的刻下了四個大字,‘吾師之墓’。
我整理整理了他的遺產,異常幹淨,除了那塊小木牌,就隻有一把沾滿血跡的窄口鋼刀了,我把那口鋼刀用布擦幹淨,刀口上泛著一股森然的冷光,寒氣逼人。
好刀!我暗讚一聲,掀開堂裏的黑色帷幕,我把刀小心翼翼的放在架子上。那裏,是我給師父供奉的牌位,加一層帷幕,若不掀開,便看不到裏麵的情形,而我這,除了送酒的小廝,一般不會有什麼人來。
做好了這一切之後,我又一邊喝酒,一邊找尋著自己的藝術。
再後來,有一個老者找上了我,問我手中是不是有一塊木牌,我把師父留下的木牌交給他,他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已經找它很久了!既然趙四臨死前把他交給了你,那也就意味著他選擇你作為他的繼承者,我現在問你,你是否願意接替趙四的席位?”
原來我師父叫趙四?我現在才知道他的名字,我仰頭喝下一杯酒,迷迷糊糊的問道:“那你們是幹什麼的?”
老者咳了咳,無比驕傲道:“我們就是這錢孫李城最大的殺手組織--輝夜!”
“蝦米?”我以為我聽錯了,上下打量著他,殺手不應該都是那種冷庫無情、聰明機警外加帥氣無邊的美男子麼?怎麼這種糟老頭子和我師父那種大胡子大叔都能當?
老者被我看得有些別扭,他惱怒道:“一句話吧,你是當還是不當?”
我嘴唇輕輕勾起了一絲弧線,反正我的藝術還沒找到,當個殺手,或許能找到也說不定呢?
當我入了這個坑時,我才發現我的第六感到底有多強,這個所謂的最大殺手組織,居然不過是小貓兩三隻,就一個老頭、一個小廝外加一個殺手,喔,原來的那個殺手已經死掉了,現在由我來但這個組織的王牌、也是唯一一個殺手。
當然,我的武功那是要比我那師父高上許多的,在那個老者苦心經營下,再加上我的技術支持,這個小小組織居然日漸興盛了起來,而我,也在這期間找到了自己的藝術——那就是喝酒,沒錯,雖然和以前一樣,但是現在的我喝酒可是為了藝術,有了這精神的支持,就連酒也更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