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喪鍾為誰鳴?(1 / 2)

快樂的時光總是極為短暫的,當夕陽微傾的時候,我坐在山包上,眺望著某個在緋紅色的餘光裏一蹦一跳的的窈窕背影,不知怎的,就連到嘴邊的上好的竹葉青都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看了一陣,我喟然長歎,她這一走,我這心中,好像都空了一塊。

往周圍隨意的掃了掃,我的把酒葫蘆往旁邊一扔,清了清嗓子,揚聲說道:“晉叔,既然已經來了,那麼就出來麼,老待在暗地裏做什麼?”

話音剛落,就隻見得旁邊一陣樹枝搖晃,一個身穿錦服頭戴小帽的小老頭兒便利落的跳了出來,這不是晉叔是誰?

“少主!”晉叔朝我深深的鞠了一躬,恭敬得有些刻板的聲音從它滿是百花胡子的幹枯嘴唇中緩緩吐出,“少主在此處歇息,老奴又豈敢擅自打擾?以少主的功力,自然是能發現老奴的,待少主休息好了,也自然就會喚老奴出來了。”

我用大拇指輕輕揉著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心中盡是無奈。

從我決定接替我師父的位置那一天起,晉叔就對我異常的恭敬起來,一直少主少主的叫我,我聽著太過別扭,就對他說不必如此,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即可,可他卻不同意,他極為嚴肅的告訴我,我師父是他的前主人,作為我師父徒弟的我,也就自然成了他的少主人,而仆人直接叫主人的名字,那是以下犯上的大忌,那是他深惡痛絕而且永遠都不會為之的。

我惱這老頭的頑固,同時也對他的頑固毫無辦法,時間一久,也就聽之任之了。

可讓人惱火的是,他自己這樣也就罷了,居然還把與我同歲的趙苑給教成了與他一個模樣!用他的話講,主仆之別,那是天塹,何人敢逾越?逾越者那是要遭天譴的!於是我眼睜睜的看著趙苑從一個懵懵懂懂的青蔥少年,變成了如他一般的整天隻會少主長少主短的木頭人了!有時候真是恨不得一把火把這老頭的胡子給燒光才好!

我低歎一聲,或許,這也是我無法和他們進一步親近的原因?不由得我又想起趙敏月來,又想起兩人在樹下吃飯的時光,心中不覺一暖。

輕輕的甩甩頭,我凝聲道:“晉叔你這時候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麼?”

為了掩蓋我的身份,一般除了我去接單之外,我與他們倆是不直接碰麵的,此時晉叔來找我,怕莫是發生什麼大事情了。

“少主。”晉叔朝我略一拱手,一張老臉上盡是如霜般的凝重,“我們在孫府的探子回報,孫府今晚在大院中聚集了眾多的人馬,怕是要對我輝夜不利啊!”

“噢?”我頓時一奇,揚起大拇指就笑了起來,“我們何時還有打探消息這種功能了?晉叔你這業務拓展得可以啊!”

沒料到晉叔這******不變的刻板老臉上居然泛起紅來,“少主說笑了,老奴隻是覺得這次我們殺的是三大家族的重要人物,若是不做點防備,這心裏總覺得不安穩,便擅自做主的買通了孫家的一個小廝。”

說著他又對我大大的鞠了一躬,疾聲高呼道:“還請少主責罰。”

得,這老臉上剛剛才表現的萬年一顯的人性化表情,這下又被衝了個無蹤無影了!

我跳將下來,兩隻手在臉上使勁的揉搓著,直到揉出一絲格式化的笑容來,我雙手虛扶著晉叔的手臂,朗聲說道:“晉叔何錯之有?你瞧,這不是打探出重大的消息來了麼?這是什麼?功啊!大功!”

我拉長語調,揮舞著著雙手誇張的表揚著,我十分期待著晉叔能重現那一瞬的奇觀,可是他好似產生了免疫力般,任我如何口燦蓮花,他始終都是冷著臉,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待我說得口幹舌燥了,他才恭敬的說道:“少主謬讚了,接下來該如何行事,還請少主明示!”

好吧,我又一次熄滅了心中剛升起來的念想,要這老頭發生點改變,真是比登天都難!

沉吟片刻,我忽然想起曾經在錢家聽說過錢家有支秘密的衛隊,三大家族在城中並肩而立,怕莫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今天正好探探孫家的底,管中窺豹,也能了解了解其他兩家的虛實。

不過,這件事得好好謀劃一番才成,若是陰溝裏翻了船,那可是大大不妙了。

即是已經做了決定,我也就不在拖延了,我把晉叔打發了回去,回到竹屋裏呆呆的想起萬全之策來。

......

俗話說得好,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這一切的一切與今晚是那麼的貼切,仿佛就是為孫府的行動天造地設的一般。

我百無聊賴的躺在輝夜總部對麵酒樓的屋脊上,捂著嘴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氣,這不可不是我想睡了,對於一個職業殺手來說,熬夜等機會這種事情,那是家常便飯的,所以該有的素質我還是有的。

可能是某個人在我腦子轉累了?我歪著頭,腦子裏又浮現出那張剛剛消失的俏臉來。

忽然,一陣沉重而整齊的腳步聲在這本應該是萬籟俱寂的夜空中突兀的響起,來了!我心中一緊,趕緊匍著身子,集中全部精力,側耳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