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不要喝了!再喝下去會傷到你的身體的——”沒等維克說完,蔣俊熙就伸出手重重將他推開。他提起手中的酒瓶,搖搖晃晃的走到別墅的天台上,一個跨步,直接上了台階。
“老板……”
“別過來!”
蔣俊熙一聲怒吼,叫住了要衝上來的烏戈三人。
他轉回頭,抬頭望著前方晴朗的星空。夜風一陣又一陣襲來,站在高處的他的身體被吹著搖搖欲墜。
這一幕簡直嚇壞了身後的烏戈他們,生怕蔣俊熙等等一個不小心直接墜樓下去。
望著這熟悉的場景,忽然地,蔣俊熙想起了很久以前,第一次見到東方寒時,那個漂亮卻冷得過分的女孩。她的出現破壞了一切,也徹底改變了他的生活。
他永遠記得,那場宴會上,她為他打扮的模樣,真正的驚豔了他,也驚了所有人。
那個時候,他是滿心的喜悅。隻知道,終於找到了,這麼多年,他終於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人。能認識她,真的很好。
“蔣俊熙你信我嗎?”她經常對他說的話,都隻是這一句。
當時的他甚至覺得不耐煩,甚至自負的認為,如果不信她,那麼為什麼還會喜歡她,無論她是誰,還是有怎樣的身份,他都願意包容、願意相信她。
可是,一切都在他無情刺她一劍之後,徹底改變了。
他明知道在那樣險峻的情況,不管是東方寒,還是換做任何一人,都必須跟死神打交道,而且他知道,東方寒絕對不會是那樣見死不救的人。
但他卻還是把父親的死,全責怪在她的身上。甚至做出那樣的事,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她。
那個時候,他第一次感覺到,原來,這個城市的風,竟然是那樣的冷。連她的心,都被吹冷了。
當時,東方寒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忽然地笑了起來,帶著幾分的嘲諷:“你始終沒有信我,蔣俊熙!”
那個時候起,他就知道,他們之間,注定會留下永遠的縫隙。
然而,老天又對他開了一個不該開的玩笑。
父親還活著,而這一切,都是東方寒善意的謊言。
她撒下了彌天大謊,卻保住了所有人。
“她和你母親一樣,履行了自己的義務。欠你的,都還你了。你和你的父親已經沒有資格在埋怨她們再欠你們父子什麼。”這樣說時,高遠的語氣異常地平靜。
是的,沒有憤怒,沒有埋怨,更沒有怨恨。這種平靜的口氣,卻讓他覺得這比謾罵還要刺耳難聽。
他發誓過,絕對不會讓她受到傷害和任何的委屈。他要給她幸福,給她快樂。
但是,親手撕掉這樣誓言的人卻是他自己。
“小寒,對不起,對不起啊……”滿臉醉意的蔣俊熙仰頭望著星空,眼眶似乎要流出什麼來。他拿起口袋裏的手機,撥通一個熟悉的號碼,將電話放在耳邊。
但是那裏頭卻傳來這樣一句令人絕望、心疼的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城空號……”
這一次,她不會再來找他,更不會氣衝衝的出現在他的麵前,罵他是“一個瘋子”!
他願意為她改變,願意為她而死,卻不願意相信她。
“你們父子都一樣,從頭到尾根本隻愛自己!”高遠離開前的這句話,成了他一生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