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醒來的時候,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房間裏雪白的牆壁,整齊又簡單的擺設,床上潔白的被褥,還有被褥下穿著一件白襯衫的嬌軀。穆然蒙了,她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過什麼,好像是聚餐,聚餐完之後呢?對,聚餐完之後魏之遙走了,他走了,那之後呢?自己怎麼了,怎麼會到了這裏?難道我又迷糊了。
“你醒了!”一道柔和的聲音響起,穆然抬頭去看,是程錦,他穿著一身潔白的襯衫,站在陽光中,身上就像是撒了一圈光暈,顯得很是神聖。就像是聖母瑪利亞廣場上的聖女的雕像,那樣的有吸引力,那樣的迷人,那樣的……聖潔。
忽然有什麼東西閃過穆然的腦海,是什麼呢?穆然痛呼一聲捂住腦袋,那裏隱隱作痛,嗡嗡發響,她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了,是熱和吻還有一點點的痛。穆然猛然明白發生了什麼,她痛苦的大叫一聲。
程錦看著穆然痛苦的樣子,,一直在旁邊關心的詢問:“然然,你怎麼了?是不是頭還在痛,我給你倒杯茶。”程錦說著就走回吧台,倒了一杯白開水遞給穆然,“小心燙!”
穆然此時已經從回憶中回過神來,非常痛苦的看著程錦,看著那張帥氣的臉,在自己眼中扭曲變形,“程錦,你卑鄙!”穆然抬手掃落程錦手中的茶杯,滾燙的茶水灑到了程錦的身上和手上,瞬間紅了一大片,可是程錦卻連眉頭都未皺一下,“然然,我不是故意的,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沒有把持住,我就在這裏,你要打要罵盡管來就是,我絕不反手……”
穆然聞言,眼淚當即就流了下來,手握成拳狠狠的打在程錦的身上,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可是她仍覺得這樣不夠,她胸中憋著一股悶氣,抑鬱難發,可是她除了不停的捶打這個自己愛的至深的人又能如何呢,總不能拿刀將他殺了。
穆然心裏很痛,可是失去的已經無法挽回了。直到她打累了,再也打不動了,“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乘人之危,我恨你……”
穆然哭著身子頹然的將要倒下,程錦眼明手快一把將穆然抱在懷裏,“你問為什麼,那我就告訴你為什麼,因為我愛你,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從在開滿蒲公英的山坡上的那個春天,我就愛上了你,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會離開麼?為什麼會消失麼?因為我的母親死了,她死了,所以父親帶我搬離了那個地方。”
程錦一字一句的說著,他心裏比穆然還要痛苦,因為程國立告訴他,他的母親是被穆然的父親給害死的。想當年程家羽穆家合資,可是穆家卻背地裏將資產轉讓給了一個不明身份的人,再後來這筆資產就莫名其妙的變成了穆家的了。程家當即一貧如洗,程錦的母親也因此氣的大病一場,不久就離開了人世。
程錦被父親帶到了B市,憑借著以前的人脈,到處低聲下氣的求人,然後才又有了今天的程家的輝煌。那段時間是程錦最痛苦的時光,他不僅要忍受著失去母親的痛苦,還要忍受著失去陪伴在愛人麵前餓痛苦,還有他們兩家的恩恩怨怨,所有的這些都壓在他的身上。
可即使如此,他還是忘不了當年那個滿臉淚水在梨花樹下哭泣的小女孩,所以那天他鼓起勇氣打了那樣一個電話。他擔心他說出口之後,穆然會拒絕他,或者是她已經有了男朋友,不再需要他了。
好在穆然沒有,穆然聽見他的聲音還很歡喜,程錦很高興,那是他這輩子最幸福的一天。
那天程錦開口對穆然說:“做我的女朋友好嗎?”其實程錦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很緊張,因為他不知道這段感情能持續多長時間。本來那天下雨,他不想穆然跟著他出來,到處跑,害的穆然生病,可是他不想錯過與穆然在一起的每一天。
那天程錦一直小心翼翼的嗬護著穆然,到分別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開口了。而穆然居然答應了,程錦的當時的心裏很矛盾,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全世界隻有他自己最明白。
可是他的這份甜蜜還沒來得及在口中融化就被自己的父親給察覺了,他逼迫著程錦跟穆然分開,但讓她想不到的是穆然那天會來找她。
程錦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穆然,心裏非常的高興,好像上去將穆然抱進懷裏,可是程錦知道他不能,如果他自私的將穆然抱進懷裏,那他的父親有可能真的會對穆然的媽媽下手。這些年他們受過太多的委屈,當年和藹可親的父親早就已經變了,變的臉他都不認識了。那樣一個惡魔般的父親,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