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為之變色,時間為之停止。刹那之後,一切化為平淡,風輕輕吹過,男子隻感覺後背一涼,恍然回神。
我還沒有死?這是男子心中浮現的第一個想法。定睛一看,一柄冰冷的劍抵在喉嚨上。
道境強者,本該無所畏懼,早看透生死。這一刻,男子仍覺心驚膽戰,額頭冒出冷汗。
“你,你怎會如此強大?”男子不自覺地脫口問出心中疑惑。
柳如風沒有回答他,反問道:“現在,你可還要饒我一命?”
“不,不,方才是老朽有眼不識泰山,念在同門份上,你放我一馬。靈花我不要了,兩頭妖獸也全數歸你。”見識了柳如風的厲害,男子對寶物不再存任何念想,隻希望柳如風能夠放過自己。在生命麵前,這一切都隻是身外之物。
“饒你?”柳如風冷笑:“我一直以為天魔教的人可惡。如今看來,像你這樣道貌岸然之輩才讓人憎惡。”
“是,我道貌岸然,我不配做宣武閣的長老。隻要你不在計較,我馬上回宣武閣,像峰主辭去長老職位。”男子此刻在無人格可言,低三下四隻求活命。
“嗬,方才沒有殺你,我隻是想看你究竟是何臉嘴。你若還有幾分人格,敢麵對自己所作所為,我興許饒你一名。如今看來,你活著已經沒有任何價值。苟且偷生,沒臉沒皮,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下輩子,不要再那麼虛偽。”話音未落,“噗嗤”一聲,柳如風的劍沒入男子喉嚨三寸,斷其生機。
鮮血順著劍身流出,男子瞪著雙眼,帶有幾分怨怒和不甘,還有幾分悔恨,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在他決定偷襲柳如風那一刻起,不成功便成仁。
成功,柳如風死,失敗了,柳如風豈會給他活路。
收拾起所有戰利品,柳如風一把火燒了男子屍首。
這次戰利品是柳如風進入獸林前後幾年收獲最大的一次,但他高興不起來。
男子雖然是宣武閣長老,柳如風並不後悔殺他。隻是,這讓他很失望。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同男子這般人才是對大的敵人。天魔教雖然強大,一心要殺自己,卻是明刀明槍。而男子這樣的人,不知道宣武閣數萬弟子中還有多少,會在某個時候捅自己冷刀子。
想到這,柳如風對宣武閣好感不由下降幾分。人,還得靠自己。
血腥味散去,留下一片狼藉。幹枯的血跡,崩壞的碎石,風中搖曳的殘枝見證了曾經發生的一場惡戰。
不知過去多久,一群人來到這裏,為首之人正是邢源。
“血跡斑駁,枯枝敗葉,巨石蹦會,這裏曾經發生了一場大戰。”邢莫打量著現場說道。
“方圓十裏都是如此,戰鬥覆蓋如此廣闊,料想當初戰鬥的雙方都是高手。隻不是不知是我天魔教的高手還是宣武閣之人?”一名中年人開口道。
此人大腹便便,一身肥膘,卻沒人敢小看他。因其是這群人中僅次於邢源的存在,修為臻至道境中期。因其體態,人送外號肥道人。
說話間,一名天玄強者疾步走過來:“邢莫長老,我們發現了一柄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