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隊伍浩浩蕩蕩出發,現在隻剩下一千人。他們有的憤怒,有的哀傷,有的害怕,有的茫然。
戰爭,這就是戰爭。對於第一次上戰場的他們來說,感觸是巨大的。勝利了,卻沒有半點喜悅。
曾經對酒當歌,如今陰陽兩隔。他們曾經豪邁,好男人誌在四方,不畏生死。現在,他們怕了。
沉悶,壓抑,所有人都六神不明,渾渾噩噩。
“你們怕了嗎?”柳如風大聲說道。
沒有人回答,他們已經沒有當初的氣概。腳下的屍體還沒有涼透,鮮血還在流淌,他們的傷口不再麻木,已經感覺到疼痛。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們那顆脆弱的心承受著煎熬。
柳如風也沒有等他們回答的意思:“我知道你們怕了。因為你們活著的這些人,雖然都活了幾十年,甚至幾百年,卻又相當一部分人從未出過宣武閣,沒有殺過人,更沒有見過如此慘烈的畫麵和遭遇。可是,看著你們腳下,看著你們曾經的師兄弟,他們為了宣武閣而犧牲,他們是勇敢的,無畏的,也是值得敬佩的。因為,他們都是為何保護自己的家園,他們都是為了更多的人能活著而犧牲。試問,如果宣武閣沒了,你們還能活麼?試問,你們在宣武閣生活這麼久,難道不應該保護它嗎?那裏住著我們愛的人,還有愛著我們的人,為了他們,我們難道不應該拚死殺敵,把一切試圖毀滅我們家園的豺狼抵擋在大門之外。再看看,低頭看看,曾經和你們朝夕相處,一起修煉,情同兄弟姐妹的他們,你們是不是應該為他們報仇,讓天魔教血債血償?”
沒有人說話。
柳如風大喝一聲:“回答我。”
“血債血償,血債血償。”侯青帶頭喊道。
隨後,孟婧竹和周立剛也附和:“血債血償。”
受到他們的感染,一個個弟子心中的憤怒,血液沸騰起來,齊聲高喊:“血債血償,血債血償……”
“犯我淨土者,該當如何?”柳如風高聲問道。
“殺、殺、殺!”
“犯我親人者,該當如何?”
“殺、殺、殺!”
“好,很好!這才是我宣武閣的弟子,我宣武閣的好男兒。現在,將你們心中的怒火化做一把尖銳的矛,心中恨意化做一把鋒利的刀,心中的怨氣化做一柄鋒銳的劍,跟隨我的腳步,斬殺一切欲要欲要隻我於死地敵人。”
“殺,殺,殺!”一千人熱血沸騰,戰意高昂,眼中隻有仇恨,隻有敵人。
“出發。”柳如風大手一揮,一千人重新上路,朝著敵人的方向而去。
“五長老,他們……”周立剛來到柳如風身邊,指著瞞著的屍體,無比愧疚。
這支隊伍是他帶頭,還未帶到戰場就折損三分之二。雖然是天魔教發動突襲,他仍舊有這不可推卸的責任。
柳如風掃了一眼,揮手間燃起大火,將所有屍體化做灰燼:“走吧!”
重新上路,這一千人氣勢比之前的三千更浩蕩。
半月後,他們終於來到宣武閣駐地。距離還有幾裏地,就聞到空中飄蕩的血腥味。
柳如風神識一掃,發現前方正在大戰。
他揮手停了下來:“諸位弟子,前方,我們的兄弟姐妹正和天魔教大戰。還記得我當初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