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看到孟婧竹,柳如風心裏有一股暖意。生死拚搏這些年,柳如風的朋友屈指可數,算得上知心的幾乎沒有。外人看到他的風光,卻無人體會他內心中的孤獨。
宋雯萱是個好妻子,卻不是一個柳如風傾訴的對象。前者為他付出太多,一直在背後默默支持著他,柳如風不願再把自己的負麵情緒帶給她。
再說宣武閣中,馨兒算是朋友,柳如風把她看做妹妹,不屬於藍顏知己。和孟婧竹雖然打不到與她談知心話,也算半個朋友,也是他在宣武閣中唯一的朋友了。
“謝謝你。”柳如風擠出一縷微笑。
“沒,沒有,我也沒做什麼。”孟婧竹誠惶誠恐。
一個人怕的是自卑,自行慚愧。
如果是馨兒,她一定歡天喜地,不會有任何多餘的想法。
孟婧竹不同,她做不到馨兒那樣樂觀,把什麼事都藏在心底。一個習慣把心事和苦悶封鎖內心的人,有著一股不服輸勁,待人也是正能量的一麵。其實,在她們的骨子裏都散發著自卑的味道。不過,這樣的人又很執著,隻要她認定的事情,很難被別人改變。
“不管怎樣,再次見到你還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柳如風笑道:“我需要療傷,你……”
柳如風雖然沒說,夢婧竹是個聰明人,自然知曉他意思:“那我就先出去了。”
夢婧竹走後,柳如風內視,不覺暗驚。這次傷勢並不輕,外傷雖然已經自愈,內傷卻一團糟。
經脈斷了十幾條,肋骨也破碎幾根。好在當時長豐給了一粒靈丹,沒有讓傷勢惡化。
忍著疼痛,柳如風服下一粒靈丹,盤膝閉目養神,開始恢複傷勢。
十日之後,柳如風緩緩睜眼,下床伸了個懶腰。沒有傷病的感覺是真好,一身輕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每次受傷柳如風都收獲頗豐。畢竟,每一次戰鬥都是一次潛能的激發。雖然沒有突破道源境,柳如風已經摸到道境的門檻,隻需要一個契機,或許就能突破。至於是什麼契機他自己也不知道,修煉本就是隨緣而行,不可急於求成。
走出帳篷,柳如風發現孟婧竹還在。
“你這十日一直再次?”柳如風詢問道。
“啊。”柳如風修煉功法,若不刻意流露氣息,自帶隱藏效果。他冷不丁的出現,修為比他低的人還察覺不到。
孟婧竹回頭:“我怕別人打擾您療傷便收在外麵了。您傷好了麼?”
看著孟婧竹想親近又自我建起一道牆,把彼此距離拉開,柳如風苦笑道:“和我用不著那麼客氣。我柳如風有那麼不好相處,要你這樣小心翼翼。我們都是第九峰出來的,你算是我兩個朋友之一。如果你都這樣,我都不知如何再交其他朋友了。”
柳如風現在修為,還有煉丹師身份,巴結奉承的人自然無數,也顯而易見,這些人都不是真心。
孟婧竹不同,她沒有因為之前的關係而想要得到什麼,反而疏遠。這也是柳如風把她當做朋友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