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真情聞聽直氣得七竅生煙,本來掌法就不如歐陽呈雄,如今怒氣在胸心境大亂,沒出十招被呈雄尋一破綻、一掌擊中前胸。響聲中連滾帶爬到五尺開外,口吐鮮血強自站起,顯見傷之不輕。
展全義不知內幕,心中甚寒。暗忖道:“師兄掌法雖不如大師兄,但,也不至於十招敗北啊!看來這歐陽呈雄的武功的確不可小覷。我隻有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方可保全師兄的性命。”想罷,高聲道:“歐陽莊主,我展全義自認武功平平,但如果讓我平白交出北武林劍於情、於臉都過不去。這樣,我個人生死是小,師兄是大。如果我能勝你一招半式,請讓他安全離開如何?”
歐陽呈雄不屑道:“勝我,你是癡人說夢。不過,我可以答應你,如果你果真勝我一招半式,我不但放了你師兄,就連你也可安全離開。但有一樣,北武林劍必須留下。為顯示我之坦誠,我還會備一輛馬車,因為那時、你二位已不能騎馬了!”眾人聞之,狂笑不已。
展全義這時雖無必勝的把握,但、他也不相信自己能敗到連馬都騎不了的地步。故,聞聽之下慍道:“多謝莊主美意,某心領了,希你言而有信。”
沒等歐陽呈雄答話,秦嶺三魔的老大首道:“莊主的武功雖高不可測,但亦不要中了小人的激將之法,要知道:放虎歸山、必有後患!還是殺了他們一了百了的好!”
歐陽呈雄聞之麵帶不悅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豈能出爾反爾?況無真情與我有同門之誼,隻要日後不與我為敵,我絕不尋仇。如與我為敵,我歐陽呈雄也絕不做趕盡殺絕之事。”言訖,環視場中,高聲道:“莊丁上下聽清,如果展全義勝我一招半式,立為二人備車放行。同時,莊內喘氣的五日之內不允許離莊半步,免得江湖人說我歐陽呈雄乘人之危。如有不聽令者,殺!”
手下之人聞之無不敬佩,齊道:“莊主一諾千金,乃真豪傑也!我等遵命就是。”展全義聞聽,也不得不佩服歐陽呈雄之胸懷之廣闊。可惜的是各為其門,否則,自己還真想交這個朋友。要不說呢,好漢好在嘴上、好馬好在腿上!這歐陽呈雄三言兩語,竟連敵手也不得不油然而生敬意。
展全義慢慢抽出寶劍,逼近歐陽呈雄。
無真情看到了劍,立想到了一個問題。忙道:“師弟,奸人會前三招劍法,若贏他,必須用暴玉所傳的後四招。”一句話雖救了二人性命,也提醒了對手,更害了展全義一家。
場內之人聞之無不駭然。歐陽呈雄更是心驚肉跳,暗道:“暴玉秘笈、得到無敵。”但他心驚麵不亂,因為他畢竟不是常人,他是天下巨奸的歐陽呈雄。隻見他眼珠一轉,立有了勝展全義之法。他一邊暗運“無敵銷魂掌”之掌力,一邊沉聲道:“什麼暴玉絕學,在我看來不過是小兒嬉耍,來、來、來,讓某家憑雙掌勝你!”言訖,未等展全義立好門戶,雙掌齊推而出。
前文書咱曾言:此“無敵銷魂掌”之功法,乃是歐陽呈雄從《太公絕學》、《陰毒掌》再施以《百毒秘籍》中悟出,端的是厲害無比。特別是:他從文娟內衣中獲得了“少林達摩易筋經”之後,竟速成到第四重,威力之大難於想象,但此功深耗內力,所以,歐陽呈雄絕不輕易使用。可今天為了活命,隻能出此一策。
單表歐陽呈雄,丁字步站好,雙掌徐徐推出,立有無形毒氣襲向展全義。展全義立感體內生寒、內力不濟。周身穴位麻癢,但他如今已無路可走,隻能強自挺住。發覺不對立急施兩招:“紅雲滿天、磨牙吮血”,隻見劍影如山、如霧將二人罩在劍幕之中,刹那,眾人耳聞兩聲悶哼,劍影逝後,二人同時分開,一呆一倒。
歐陽呈雄左胸見紅、呆立場中;展全義則癱倒於地、麵色發青、嘴角流血,正自從懷中拿出北武林劍放於地上。歐陽呈雄瞧也不瞧無、展二人,命弟子拿過金劍,揮手率眾入廳。無真情略作調息後,身體已有好轉,他勉強將師弟抱上歐陽呈雄為其備好的馬車,揮鞭而去。
要說這歐陽呈雄也算是個人物,果一諾千金,說到做到,否則,豈有無、展二人的命在?
展家盼來盼去,終於盼回來了。但盼回來的是受了重傷的展全義,眼見人整個瘦了一圈。全府上下無不悲痛。展翅緊握父親的雙手,雙目噴火道:“爹爹,兒對天發誓:定為你報仇,否則,誓不為人!”展全義苦笑道:“憑你,再練三十年也不是那奸人之敵手,此人之功法可說前無古人,中之即毒侵內髒。哎!也是我驕傲輕敵所致。否則,憑我後四招劍法、定可取他性命。”言訖,目露慈愛的注視愛子,柔聲道:“展翅,快跪下,拜你二師伯為師,隻有這樣,才有報仇的希望。”展翅長相奇醜、但為人至孝,聞聽父親之言立跪倒在無真情腳下行拜師大禮。無真情急攙起侄兒,愕道:“師弟你?”沒等他說出下文,展全義即擺手止住道:“師兄,我們恩師將技藝分而授之,同時規定不許互傳。如今,我技藝雖有成,但苦於內力不純。我知道本門純正內功傳給了師兄,故想合我二人之力造就展翅,孩子就是咱們的希望。”言罷,咳聲不斷。
無真情不敢、也不忍心看自己的師弟,隻能蘊淚點首。半晌,哽咽道:“都怪師兄,沒能將奸人會前三招之事、事先告之,否則,也不會弄得如此結局。我,我真是該死!”言罷,兩行悔恨的淚水自臉頰流下。
展全義苦笑道:“這事本不怪你,你提醒的還算及時,不然,咱二人一個也別想活著回來。”無真情腸子都悔青了,此時的他,真恨不得狠揍自己一頓。
展全義喘息片刻,繼續道:“他們知道我得到暴玉秘笈,定會跟蹤而至,不達目的、他們豈肯罷休?所以。我將家小接來此處。但雪裏埋不住孩子;紙裏包不住火。依弟猜測,他們很快就會有人趕來,如不早些安排,我等誰也別想走脫。到時將悔之晚矣!”
無真情愧道:“唉!當時一時心急我喊出了暴玉的名字,是我,都是我的錯,是我以一己之私害了師弟,不過,事情還沒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們現在就離開,找一隱蔽之場所,大不了我們一起去烏蚌潭,這樣總可以了吧?我就不信,天下之大沒你我師兄弟安身之地!快讓弟妹收拾一下,咱這就動身。”
展全義苦笑道:“師兄,今天我是知道了,我不但內功不如你,就連這強勁也不如你。你也不想一想,你有內傷在身、再帶上我等,能走出多遠?難道你會飛?再說了、就算你會飛,你能飛到哪?咱躲過初一還能躲過十五嗎?有道是:人生自古誰無死?死,對於我來講已無所謂了,如今,我已將一切希望放在了翅兒身上。你隻要帶好翅兒,我願足矣!你還不明白嗎?”
“爹”,喊聲中展翅撲到展全義身上,哭道:“不,我不走,要死咱死在一起,我絕不……。”話沒說完即嘎然而止。原來,展全義乘其不備點了他的穴道。無真情驚道:“師弟你……﹖”
展全義麵現無奈,淒然一笑道:“師兄,追殺奪秘之人就要到了,我的預感絕不會錯,如今之計、你速帶翅兒離去,一可保我展氏有後;二可讓我武陵派後繼有人。”無真情淚眼婆娑,急道:“讓弟妹收拾一下,咱們一起走。”話音剛落,院中已有人道:“展全義,做縮頭烏龜沒用,隻有交出秘笈才能一了百了,否則,你們全家都將成為死人。”
展全義之妻本不會武功,聽之道:“義哥,我……。”無真情道:“弟妹休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信,憑我二人還懼這些狗狼之輩!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安心的收拾一下必用之物,待我們打發了這些人,咱馬上離開!”
展全義強自運功提起真氣,他站起身形苦笑道:“師兄,你帶孩子速去,如此,我們也許更好脫身!否則,你必害死我等!”言訖,手提寶劍衝到屋外。抬眼望去,見院中站定三人,各個麵目猙獰、恐怖之極。沒容展全義放聲,隨之而出的無真情早放聲道:“我當是誰敢大言不慚,原來是臭不要臉的秦嶺三魔。”大魔頭將黑頭一擺,不屑道:“不錯,正是你家三位爺爺!無真情,我們找展全義索秘,沒工夫理你這個病貓,識相的滾到一邊去,免得汚了三位爺爺的禦手。”
無真情,江湖人稱怪傑,名頭早在三魔之上。聞聽怒道:“就憑你們三個不人不鬼的醜貨,也敢太歲頭上動土?不會是吃錯藥了吧!”
二魔頭聞聽樂道:“臭,真******臭。死到臨頭了還******裝傻充愣。說句實在的,憑你們二位的名頭,我哥三確實不敢,可那是以前。現在不同了,你二人隻剩下半條命,能奈我何?就是我們站這不動和你過招你又能如何?行了,拉硬能頂死嗎?”言罷,得意地搖了搖白腦袋,哈哈大笑。
三魔頭早就憋不住了,吼道:“二哥,休與之嚼舌,當心夜長夢多,遲則生變。就一句話,要秘笈還是要命?不拿出秘笈立馬送你們回老家!”
展全義看了師兄一眼,心中無限感慨,忖道:“都成病貓了,還吹呢。等會賊人來多了也就吹到頭了!你呀,不撞南牆不回頭。看來,我的命非交代在你手不可!”心中如是想口中卻道:“師兄,快帶孩子走,否則真就來不及了!”言罷,提劍入陣會鬥三魔。
無真情不是傻子,他從師弟的眼神裏早悟出了內涵。但事由自己而起,怎可一走了之!隻好硬著頭皮加入戰團。歎的是:二人內傷著實太重,真氣提之不暢。焉能是三魔之敵!也就是三十招一過,無真情首挨一杖,立口吐鮮血滾出多遠。展全義見之暗道:“反正是死,留內力何用。”原來,這七招劍法非內力相催無威力可言。展全義本就內力不強,再加之內傷,如強行用功非死不可。可如今的他還有別的選擇嗎!為了兒子的生存他隻能如此。
展全義生色力竭的吼道:“師兄你還不快走是想讓我絕後嗎?”聲出劍至,隻見寶劍連閃、辣招隨之發出,立有一魔變成了獨臂侯。
黑魔一見眼都紅了,奮力揮杖而下,正中展全義頭部。此時的展全義內力早已耗盡,隻是心中之事未了才挺立現在。他滿口是血,回首道:“師兄,你別……逞強了!”無真情自知無力回天,硬也不拉了,眼含熱淚揮劍逼退二魔,提真氣飛入室內,抱起展翅躍窗遁去。
三魔頭也不追趕,因為正主在這呢!立時圍住展全義。展全義之妻見兒子離去,忙奔出道:“義哥”。
三魔頭粉頭因成獨臂侯正無處發泄,見展妻撲至立有了出氣筒。他陰樂道:“展全義,不交秘笈可以呀,那就讓你看一場好戲!”言罷,點了展妻的穴道,再扯開展妻之衣服,猛抓****,嘴裏不停道:“好大、好白、太好玩了!展全義你看好不好玩?要不咱一起玩如何?”
展全義動之不能,隻能當一看客。可悲的是:他妻子是表演的主角,直氣得雙目流血。展妻眼見丈夫如此,淒吼道:“義哥,來生再見!”喊罷,咬舌自盡。三魔頭還待發泄,不想牆外飛進數人,大魔頭將手一擺,三人倉皇而逃。
來者非別,正是司馬行為首的一夥。司馬行如火燎屁股,急奔到展全義近前道:“秘笈呢?”展全義恨透了三魔、更顧及兒子的安全。故,斷斷續續道:“三魔…奪…去了…!”言罷,轟然倒地。
司馬行本就懷疑三魔已得手,今聽展全義之言深信不疑。將手一揮,怒道:“小王八羔子,果趁火打劫。弟兄們,追上去、作了他!”眾人狂叫追去。
此正是:
因習藝傲氣害己
怒多嘴終害師弟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