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無忌見之冷笑道:“表兄,我知你現在是嬌妻在側、愛子繞膝,但你可曾想過以往……。”言此,突然停下,目注金刀俠不再言語。金刀俠見之表情,立明其不再往下說的原因,忙擺手屏退左右,繼而道:“你是我的表弟、是至親!有話不妨直言,何必吞吞吐吐讓人憋氣,如此,哪像個漢子,倒像個娘們似的、太不爽快了。”言罷,麵有慍色。
沙無忌假看了看四周,故意壓低聲音道:“當年你和夫人在鳳山之事江湖何人不曉?更何況,上官雲騰已目睹一切,如此,豈能瞞住他人?你再細看你那寶貝兒子,他哪有一點你的身影?完全是第二個風流再現;再算一下出生的時間,一切都會明了了!我曾問過郎中,小孩是八扔七不扔,你子八個月而產,豈有存活之理?好好想想吧,我的大俠表哥,別再犯傻了!說句實在的,表弟我都替你這鼎鼎大名的金刀俠不值、悲哀!”
金刀俠氣得是麵如死豬肝,一躍而起,拔刀就欲衝出。沙無忌忙攔住道:“兄長意欲何為?”金刀俠道:“我先殺了那賤人,再斬那賊子!最後除去風流以消我心頭之恨!否則,我何以為人?請你不要攔我,此事,就是親王老子也休想管!”
沙無忌道:“表兄、表兄、我的大表兄,此事萬萬不可,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況,正如上官雲騰所言,當初的一切,柳青雲還不是為了你?她不那樣豈有你的命在?所以,歸根結底、罪過都在那風流鬼的身上。再有,既然嫂夫人心有所屬,兒子又不是你親生,殺了豈不是便宜他們了。何不留他們在世上,讓他們倍受屈辱折磨而死,那才叫解恨呢!你說對也不對?”
金刀俠早已被激怒,已無理智可言。他怒聲道:“好,既然如此,我也無有牽掛。我答應你、隨你而去、共圖大業。但臨走,我得留信一封,讓那小賤人明白。”說罷,草草地寫了一封信,拋於桌上,頭也不回的與沙無忌聯袂飛去。要不說呢,衝動是魔鬼啊!他會讓你萬劫不複、永無回頭之日。金刀俠今日之衝動,導致了他日後的痛苦無限,更應驗了他的誓言。這是後話,咱暫時不表。
魏天賜自幼聰明、任性,他無意間偷聽到父親與沙無忌的談話。不由的心中暗忖道:“我道父親為何時常打罵我和我娘,原來,我的生身父親不是他,乃是風流風不羈。”思罷,叫喊著飛奔而去。
柳青雲早得到弟子報之,聞金刀俠怒容滿麵與沙無忌飛去。唯一留下的是一封信,同時,天賜也哭喊著找爹爹而走,二弟子冷辛已去追趕!柳青雲心中疑惑不解,因她不知發生了什麼。她疾奔入室內,慌忙拆開金刀俠所遺留的書信,隻見上曰:
信與小賤人,天賜非吾親。
風流做孽事,我必斬仇人。
後麵落款:殺奸之人!
柳青雲被弄得一頭霧水,她真不知芮哥何以無故發瘋。自己小心翼翼、飲泣吞聲,何曾招惹他?但轉念細細想來,立有了思路。至有天賜以來,金刀俠的表現就有不適。柳青雲心中悲道:“怪不得芮哥曾多次言:此子行事似風流。想來,當初鳳山之事芮哥還是誤解了。可當時,風流什麼都沒做啊!這些,上官雲騰可以作證啊!難道,他沒有去問上官雲騰?”正自遐想,二弟子冷辛攙扶兒子入內道:“師母,都是弟子的錯,我沒有保護好天賜。如今,他被人廢了武功!我、我真是該死啊!”言罷,低聲而泣!
柳青雲聞聽驚怒道:“何人敢如此大膽?難道他不知這是金刀俠的兒子嗎?”說罷,將兒子摟在懷中、嚶嚶而泣、淚如雨下!冷辛道:“我說了,他是金刀俠的兒子,可他還是下了辣手!”柳青雲聞聽怒瞪杏眼道:“他是何人?敢如此大膽!”冷辛低頭道:“他、他說他是風流風不羈!”
冷辛的一句話,柳青雲立刻不哭了。她收住淚水,雙目噴火道:“風流,又是你個風流,你害得我與芮哥感情不和,如今又無端滋事!我、我……。”我了半天,也未說出下文。那位看官問了,真是風流廢了魏天賜的武功嗎?是因為什麼呢?筆者曰:您別著急,下文自有交代。畢竟我這一支禿筆、不能同時寫兩家之事!還望諒解。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咱再說暴龍,他雖技藝大成,但無敵山莊一戰讓他傷之不輕。他,暴龍,為了留得有用之身,將來能夠複仇,他逃到了很遠、很遠,終於堅持不住,昏倒於地。巧的是被江南八怪叟所救,並蒙不棄招為女婿。暴龍喜不自勝,本想安安穩穩的過活人生。可好景不長,如今,五個嶽丈痛而失之!而且是線索全無,唯一掌握的線索就是毒陰掌。無奈的他,隻有踏入江湖尋仇!
這可真是難為暴龍了,他不知從何處下手,隻是漫無目的的走、尋!終於,他停在了一門樓前,因為他看到門樓之匾很有意思,不覺讀道:“替罪山莊”。這不僅勾起了他的好奇之心,遂上前叩打門環。不多時,出來一家丁問道:“請問這位大俠,你找哪位?”暴龍道:“我急於趕路,錯過了飯莊。不知能否賞些酒飯,我可多給些銀兩?”
家丁聞之道:“大俠請稍候,待小的問一下主人!”言訖,轉身奔回。不多時,院門再次一開。出來一位麵善的老者,年齡在五十餘歲左右,長的是白麵黒須、一臉的慈祥。隻見他上下打量了暴龍幾眼,然後,文縐縐的抱拳道:“俠士如不嫌棄本府簡陋,請進!”暴龍見老者的長相、談吐已生了三分敬意。忙施禮道:“多謝莊主,如此,在下就叨擾了!”二人一陣客套,相讓著進入室內。二人分賓主落座,不多時酒菜擺上。那老者道:“山村野人,沒什麼好招待的,隻有一些粗茶淡飯,還望大俠不要介意。”暴龍道:“你真是太客氣了,如此美味何談淡飯?某這裏先行謝過莊主之盛情。”說罷,微微一躬!二人相讓入座,邊飲邊聊、各通姓名。
書中代言,這老者即是前文書所提的,護送兵書的張豐年。他乃元末張士誠的後人!暴龍聞聽肅然起敬道:“原來是英雄之後,可不知此莊何以取此名耳?”張豐年道:“先祖士誠投元,盡管事出有因,但後人不明真相皆唾棄。我們後人隻有替他頂罪還能如何?”言訖,長歎一聲。
暴龍憤然道:“人既不能以成敗論英雄,也不該武斷的認為好人的後代就一定是好人,壞人的孩子就是壞種。要知道,人是沒有選擇父母的權利的!所以,先人之事與汝何幹?都是那些所謂的大俠自以為是,亂嚼舌根罷了!聽之何益?況且,民族之見有害無益。投元怎麼了,要知道,他們也是中國人!忽必烈英雄蓋世,何人能及?天下,本是仁人之天下,唯有德者而居之!張兄,信兄弟的話,聽兔子叫咱就不種黃豆了?少想少煩惱、不要理那些無聊之人的好。”
張豐年苦惱道:“話說的在理,可世上有多少這樣想的人呢?再說了,愚兄也想清靜過活,可有些人不讓啊!如今,我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大難來也!”言罷,淚眼模糊。
暴龍怒道:“我平生就是看不慣那些所謂的大俠,他們隻會自以為是、獨斷專行、剛愎自用,以為別人都不如他。實際上,他們什麼都不是!你告訴我,是何人犯渾,我定要管上一管。他就是三頭六臂某又有何懼?”言罷,目注張豐年。
張豐年道:“我知你玉麵妖在江湖上是大名鼎鼎、武功了得,但,隻恐你獨木難支、管之不能,弄不好還要徒搭上一條性命,若真的如此,我於心何忍。”暴龍道:“怎麼?說的如此恐人,難道他還成神了不成?縱觀當今武林,我還真不知道有哪個如此凶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