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摩依然想要阻止他,鼓足勇氣勸說道:“爺,下麵有鯊魚,您不能下去!”
言易山邁著步子,臉色更是森冷異常,厲聲訓斥道:“林摩!你現在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嗎?”
言易山的急切,林摩並非不知道。
但眼下的形式嚴峻,稍有差池,那都是直接致命的。
林摩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冒險,繼續勸說道:“爺,我們都不能確定,下麵的就是......”
言易山扭頭,眼神如冰冷的刀丟過去,惱怒道:“那你確定一定不是!?”
林摩被問得愣住,他看著麵前態度堅定的言易山,有些於心不忍。
但他最終還是堅持原則,開口說道:“我明白您希望不是......”
“閉嘴!”言易山已經沒有任何的耐心,冷冷地吼了一聲,隨後抬手,對著旁邊的隨性部隊說道:“潛水服!”
“......”
旁邊黑衣人看著麵前的手,微微的有些愣住。
但礙於言易山的身份,他不敢有任何的異議,隻得乖乖地將手裏的潛水服遞了上去,“言爺,這裏。”
言易山一把抓過他手裏的潛水服,轉身往更衣室走。
林摩怕他出事,但又無法說服他,隻得咬牙,從黑衣人手裏奪過一套潛水服,跟著也去換上。
林摩才剛換上衣服出來,還沒來得及背氧氣瓶,就聽見船頭傳來“咚”地入水聲。
他被嚇了一跳,立刻追著跑了過去,卻見言易山已經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整個人翻身就入了水。
突然,旁邊的黑衣人吼道:“糟了!言爺身上穿的潛水服,是不能承受高水壓的。”
林摩見狀,氣得反手就是一拳,直接擊中對方的臉。
他有些不解氣,但眼下時間緊迫,他沒有時間收拾對方,隻得磨牙謔謔,氣惱的吼道:“你最好祈禱言爺沒事,不然,我要你腦袋!”
林摩護住心切,已沒有絲毫的猶豫,抓過旁邊的氧氣瓶,背著,從船頭跳了下去。
他根本沒有適應,直接就入了水,追著言易山的步子前行。
黎明前,滿世界皆是黑暗。
周圍隻有墨黑色的海水,還有,海麵上幾艘輪船探照燈投下的光影。
強烈的燈光直線穿透深海,一簇一簇地。
言易山劃著水,直接往聚光燈處遊動,全力加速前行。
越往深海裏遊,周圍的水壓就越大。
體內的不適開始漸漸的顯了出來,他微微地蹙了蹙冷俊的眉峰,絲毫不在乎,揮著手臂,繼續往前遊動。
林摩緊追而來,很快,他感覺胸口被高水壓壓得生疼,仿佛五髒六腑都要被壓碎似的。
他不禁擔憂起言易山來,他那麼快的速度,一頭的猛栽進去,絲毫沒有給身體任何的適應。
照這樣下去,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猝死。
寬闊的海域,頭頂的燈光不斷的閃著,這種心驚膽戰的感覺,讓林摩有些慌亂氣啦。
他盯著那個揮動著強有力臂膀,加速前行的男人,心底更是一沉。
或許,誰也不會相信。
世人以為沒有七情六欲的神,也是有軟肋的。
七年的時間,苦痛的煎熬。
他小心翼翼滴水不漏,將所有的痛苦和無奈全部掩藏起來,自斟自飲。
......
言易山承受著水地的水壓,遊向更深的位置。
海底與海麵的區別在於,海底的溫度更低,世界更加的莫測難辨,更加的陰森。
你永遠不清楚,在你身邊會有什麼東西,或者突然出現什麼令人聞風喪膽的生物。
然而,這一切對於言易山來說,似乎並不能構成任何的威脅。
頭頂的燈光穿透深海,因為光照強度的問題,當投到海底時,就隻剩下一圈溫淡模糊的光圈落在那裏。
言易山盯著那圈白光,慢慢地遊了過去。
突然,周圍遊過來幾名潛水員,彼此都在這護具,根本忍不住對方的臉。
但他們靠著對方衣服上的標識辨識,對方是自己人。
為首的人立刻遊了過去,衝著言易山打著手勢,大概的意思,是漁網被水下的巨石卡出,如果強行用力拖出,恐會造成漁網破碎,內裏的東西全部散出來。
並且,提醒言易山,在那個被沉下來的漁網旁邊,有一頭巨大的鯊魚在休息,非常危險。
言易山冷著臉,轉身就要往下麵鑽。
周圍的潛水員見狀,立刻上前將他包圍,阻止他的莽撞。
因為他稍有不慎,如果驚醒了那頭巨大的深海猛獸,這裏的人,都會成為鯊魚最美味的早餐。
言易山冷著臉,衝著那為首提醒的人比了個“滾”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