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工作人員都在忙著搶食，現場倒是活躍許多。
林柯衝著她笑了笑，說道：“能聊兩句嗎？”
葉笙歌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我好像沒什麼理由拒絕。”
說著，就往河邊走。
林柯瞄了眼在旁邊忙著溝通，餘光卻有意無意往這邊瞟的漠北，眸色暗暗的變得有些沉。
摸出一根煙，迎著夜晚的涼風，他狠狠地抽了幾口。
“聽說，韓睿曾找過你。”
“嗯。”葉笙歌披著外套，目光緊緊地盯著粼粼的睡眠，冷嘲熱諷的說道：“封鎖得這麼嚴密的事，林隊長竟然還能有本事知道。”
說著，她突然抬頭，目光沉沉的盯著林柯，冷冷地說道：“不過，下次能不能別讓人來冒充我的司機，開車技術真是爛透了。”
林柯聞言，臉上的輪廓瞬間僵住。
沒想到，自己安插的臥底，才上崗一天，竟然就被發現了。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其實，葉笙歌也不是特別的能確定，原以為是冷西爵做的，所以清晨才旁敲側擊的找漠北的突破口。
雖然沒有得到相關的有用信息，但卻不小心打開了另一扇門。
後來她才漸漸想起，當時也就匆匆一瞥，他記得那司機被槍抵著，舉在半空中的雙手。衣袖露出的肌膚幹淨，並沒有韓睿手底下人的同款紋身。
漠北應該早就猜到對方的身份，為了不暴露自己，所以甘願演軟腳蝦。
言易山的人在暗處保護，秦慕天如果派人殺她鐵定不會這麼迂回，又不是韓睿的人，想來想去，就隻剩下警方的人了。
林柯抽了口煙，笑了笑，由衷的讚歎道：“敏銳度這麼高？這點倒是和林泉很像。”
沒想到，還很是蓮城警方的臥底！
葉笙歌麵色無異，看著林柯，打趣著說道：“謝謝，我求你別再說我和她像了。”
說著，她的嘴角挑起一抹嘲諷的笑，“因為你妹，我已經生死來往幾百趟了，你不嫌累，黑白無常索命跑著也累了。”
林柯看著麵前還有力氣和自己講笑話的女人，沉沉地吐了一口白煙，“你心態很好。”
心態好？好你二大爺啊！
“你錯了。”
葉笙歌冷著一張臉，沒好氣的說道：“我心態很差，隻是脾氣好，沒跟你玩命算是我大慈大悲了。”
林柯被她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嚇得不留神嗆著了，忍不住咳嗽兩聲，咧著嘴笑了起來，“你這樣，真的很難和女神這個詞搭邊。”
搭邊不搭邊幹卿鳥事？
警察哥哥！說好的威嚴肅穆，情緒不外露呢？
葉笙歌連連翻了好幾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我可以當你是在對我進行人身攻擊嗎？”
林柯可能真的被那口煙嗆得難受，憋著一臉的紅，低著頭，咳嗽個不停。
葉笙歌看著他實在難受，將手裏未開封的水遞了過去，隨口問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林柯接過他手裏的水，仰頭喝了幾口。
他握著瓶子，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開口，聲音壓得有些低，“車禍的事已經調查清楚，司機突發心髒病，為救一車人，被迫撞向人行道的護欄。唐祝，是沒辦法的意外。”
“沒辦法的意外？”葉笙歌聞言，臉色一沉，盯著林柯，有些疾言厲色，“林隊長，你是覺得那一車的人是可以隨意剝奪別人生命的權利。”
林柯聳了聳肩，說道：“我隻是在告訴你結果，並沒有打算展開這麼深層次的討論。”
葉笙歌盯著他，眸底的光有些冷，嘲諷著說道：“這樣的結果，如果是某些人拿了什麼好處的不得不，那就不用轉述給我了。”
頓了頓，她又再度開口，冷冷地說道：“因為我不會相信。”
林柯臉色一沉，“沒你想的那麼黑。”
“那也沒你想的那麼白，”葉笙歌聞言，忍不住冷一聲，眸底的光看著他更顯得涼。
這個話題，如果再繼續下去，就是死循環。
林柯心裏明白，很多東西，都不是徹底的，毫無雜質的純粹。
他躲開葉笙歌的鋒利的目光，開口問道：“唐祝出事前的那通電話，找你到底是什麼事？”
葉笙歌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揚起下巴，反問道：“林隊長，你值得我信任嗎？”
林柯看著她臉上處處防備的表情，忍不住歎了口氣。
自己派臥底在她身邊的事，從被發現的那一刻，他就處於劣勢，所有的接近，都變得帶有嚴重的目的性。
林柯擰了擰眉，嚐試著說道：“司機的家屬事發後有些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