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律川佯裝著鎮定,懶懶的說道:“既然想回,那就回吧。學校有打算嗎?雖然你的成績,選擇雲裏市的大學,即便是最好的,多少還是有些虧。”
陸西顧淡淡的回複著,“嗯,沒關係,我爸爸就是雲大畢業的,我也想去看看。”
顧律川低頭沉思,雲大啊,馬上打電話給司南,讓他給自己搞一套公寓,方便去學校也方便他去酒店的。
顧律川笑了笑,輕輕地喚了一聲,“陸西顧。”
陸西顧抬頭,詫異地看著她,“嗯?”
那雙眼睛,就像幼年時期他從廢墟裏將她刨出來時的模樣。
晶瑩剔透,透著光,白亮亮的。
顧律川抬手,揉了揉她的頭大,淡淡的說道:“你這次不會再變了吧?”
就那麼怕她跑去美國添亂嗎?
陸西顧忍著心口的疼,克製著悲痛的表情,淡淡的說道:“嗯,不會變。”
如果那時你的願望,我也隻能成全。
顧律川聞言,嘴角突然咧開了笑,“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皓白的牙齒,配上清揚的嘴角,就是陸西顧最愛的樣子。
那輪皎皎明月下,高高低低的身影,在離陸家十幾米遠的大門外,落在某人的眼裏,變成惺惺相惜的戀人。
陸西曼咬著唇,一張臉藏在陰影裏,晦澀難辨。
......
陸西曼躺在沙發裏,仔細的打量著新做的指甲,漫不經心的問道:“媽,你說我們家族的遺傳病,如果沒有手術,結果會怎麼樣?”
楊雪在旁邊享受著私人按摩,慵懶的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陸西曼一邊示意指甲師繼續,一邊笑著說道:“好奇啊!”
楊雪也沒當一回事,趴在那裏,有問必答,“如果沒有合適的心源,活不過二十五。”
“二十五?”陸西曼聞言,挑了挑眉,滿臉寫著不樂意,“那不是還有七年,時間長得讓人心裏賭。”
楊雪聞言,立刻偏頭,看著她,問道:“曼曼,你什麼意思?”
陸西曼盯著手裏的指甲,漫不經心的說道:“沒事兒,有感而發罷了。”
楊雪愣了愣,突然想到昨晚顧律川和陸西顧一起回陸宅的畫麵,頓時擰著眉,囑咐道:“你現在多給我防著點那丫頭,我看她一雙眼睛成天都放在顧律川的身上。以前小看不出來,現在完全就是一狐狸精的樣子。”
陸西曼冷笑一聲,說話時語氣變得格外的冷,“還怕她是狐狸精不成?就算是孫猴子,也邁不出佛祖的五指山。”
楊雪沉著臉,再三叮囑,“反正你給我看緊了,沒事多往顧家走,要是再鬧出點什麼幺蛾子,到時候可有你後悔的。”
陸西曼有些不耐煩起來,“知道了,知道了!”
陸西曼與顧律川兩人的訂婚禮越來越近,陸宅已經不知道來來去去了多少撥造型師。
整個家裏都是鬧哄哄的,吵得人耳根子疼。
陸西顧有些不舒服,拿起梳妝台上的糖果盒,打開,拿出幾粒藥,卻發現沒有水,隻得將藥放在旁邊的蓋子上,拿著杯子去樓下接水。
大廳裏的人都在各自忙碌,根本沒有發現她出現。
索性陸西顧倒也沒有聽到什麼冷嘲熱諷,端著水杯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她剛關上門,走向梳妝台,卻發現剛才自己放在蓋子上的藥好像少了一粒。
陸西顧皺眉,“咦!怎麼少了一粒?”
抬手,巡視了一圈周圍,發現並無外人。
陸西顧這才抬手,撓了撓自己家的額頭,小聲嘀咕道:“難道是我剛才記錯了?忘拿了嗎?”
越想越覺得頭疼,她又打開糖果盒子的夾層,從無數的隔間裏找到粉色藥丸,輕輕地拿了一粒。
幾分鍾後,水溫已經降了下來,她立刻將蓋子上五顏六色的藥丸倒在手心裏,然後仰頭,就著問溫熱的水全數吞了下去。
陸西曼藏在門外,手裏握著那枚粉色的藥丸,目光冰冷地盯著她。
陸西顧,你藏得挺深的啊!
回到房間,陸西曼立刻拿出電話撥了過去,“喂!娜娜,你們家搞藥物研發,能不能讓研究室的人幫我鑒別一點東西啊?”
馮娜很是爽快,“沒問題,小case啊。 ”
陸西曼將那枚粉色的藥丸放在密封袋裏,舉在半空,忍不住笑了起來。
馮娜畢竟是千金大小姐,想要借用實驗室一個人,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陸西曼守在外麵,等候著對方的化驗結果。
馮娜透過玻璃窗,目光緊緊地盯著那枚粉色的藥丸,“曼曼,那什麼東西啊?讓你這麼勞師動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