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顧聞言,聳了聳肩,笑得格外的狂妄,“這樣說就有點過分了,畢竟我還什麼都沒有做。”
“......”
程雲起被激得氣息不暢,捏著那張數據單,雙手不住的顫抖。
陸西顧臉上的笑容變得格外的放肆,她看著程雲起,沒有絲毫的收斂,“比起陸懷先當年的商界傳奇,你能贏得當年的名門望族丁知秋小姐的芳心暗許,我倒是真的很意外。”
程雲起聞言,扭頭,眼底全是驚恐。
“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我對你們的事情也沒什麼興趣。”陸西顧全程臉上堆著笑,她拿出旁邊的牛皮袋,抽出裏麵信紙的複印本,以及一張重新讓人刷出來的黑白照片擱在茶幾上,“東西我就物歸原主,至於調查的結果,自會有人告知。”
程雲起的態度很明顯,真正的答案,離水落石出已經不遠了。
陸西顧瞄了眼睛椅子上的老人,在見到那封信以及照片時的老淚縱橫,眼底卻沒有絲毫的感情。
愛而不得固然令人挽歎,但將痛苦施加在那麼多無辜者的身上,就是罪不可恕了。
她沒有那麼多的仁慈之心,至少此時此刻,對程雲起沒有。
陸西顧帶著平靜且涼薄的心,直接從程雲起所在的樓層走了下來,才剛走了幾步,就看到倉促而來“老熟人”。
她猛地頓住腳,抬頭,目光沉冷的看著來人,嘴角挑著笑意,輕輕地喚了一聲,“張秘書。”
張秘書看著她臉上冷漠的表情,心下一涼,著急的說道:“小小姐,你......”
陸西顧笑了笑,嘴裏蹦出來的話,帶著幾分的嘲弄與戲謔,“玩跟蹤玩得這麼明目張膽,張秘書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張秘書擰了擰眉,臉上全是尷尬,頓了頓,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小小姐,這件事你別再深究下去了。”
陸西顧聞言,冷笑一聲,森冷的說道:“怎麼不深究,我可是差點死在自家的地盤。”
張秘書瞄了眼三樓的位置,有些著急的勸說道:“您這不是現在已經沒事了嘛!”
陸西顧臉上露出冰冷的殘笑,她看著張秘書,眉眼裏都是嘲諷,“合著你的意思,是要我死了才能算事,缺胳膊少腿都是小問題是嗎?”
張秘書知道她已經鑽進了死胡同,但自己現在又被牽扯其中,不管怎麼說,都像是在狡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陸西顧看著麵前這位隨行陸懷先多年,忠心耿耿的老將,很是無奈的說道:“張秘書,你跟著爺爺幾十年,我雖然敬重您,但並不表示,我願意當個提線木偶。”
張秘書知道,如今看來,自己的所言所行,都是刺痛了陸西顧,但他也是職責所在,不能看著老董事長一心看護的人,將這偌大的天給徹底捅破。
他有些著急,有苦難言,隻得想盡辦法的勸解,“小小姐,我這是為您好,這件事你深究下去,對大家都不好。”
“大家?”陸西顧卻抓住了重點,揚了揚眉,言語裏透著涼薄,“看來這其中還牽扯很多人啊!”
張秘書暗叫不妙,他已然忘卻,如今扶持的這位陸氏接班人,已經登峰造極到什麼地步。
自己的三言兩語就透露出了那麼多訊息,張秘書頓住,不知道該如何接話,“這......”
陸西顧看他麵露難色,聳了聳肩膀,淡淡的說道:“你不用勉為其難的告訴我,我會用我的方式去查我要的結果。”
見她要走,張秘書企圖挽留繼續勸解,“小小姐......”
“張秘書,看來你知道我和霍總約了時間談事。”誰知陸西顧卻一把接過他手裏的文件,揚了揚,態度疏離地拒絕起來,“公事在身,我就先走了。”
說罷,直接轉身就走。
張秘書看著她離開,頓時滿臉焦躁。
有些事,即便亡者生前的措施萬無一失,卻耐不住有心之人的刨根究底。
他知道,有些事,終究還是兜不住了。
陸西顧開車,表情始終透著些涼意,指尖輕輕地敲打著方向盤。
今日的事很多,但也很清楚。
與馮娜並不算太過的交談裏,她已然知曉自己尷尬的位置。但好在,想要追擊的問題,終於有了眉目。
牽扯的問題那麼多,龐大的人物關係,她擰開程雲起這顆螺絲釘,估計真的要將半邊的天給掀個底朝天了。
那然後呢?功成身退嗎?
亦或者,留在蓮城看顧律川和馮娜訂婚、結婚,最後生兒育女嗎?
那真是,比讓她死了讓人難受吧!
訂婚啊......
顧律川,你怎麼能那麼輕率的就要訂婚了呢?
難道,你從來沒曾懷疑過那晚糾纏的人嗎?
亦或者,你根本沒有想過可能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