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秘書微微地眨了眨眼,算是讚同了她內心的猜想,開口,帶著幾分委婉的語氣,“我隻能說,新婚夫妻,還沉浸在蜜月期裏的,那時還是顧少夫人的您,失去了所有的防範意識。”
“......”
徐含煙整個人突然想是脫力一般,失神地坐了下去。
張秘書仍就帶著幾分的殘忍,或許是在為陸懷先鳴不平,又或者是在譴責她們自私自利的行為,說話的語氣透著幾分涼意,“丁知秋為了保護肚子裏的孩子,利用您的勢力,成功邁進了陸家大門。”
“......”
徐含煙被這接二連三的事實繞得頭暈目眩,整個人開始變得恍惚起來。
豪門世家的陰謀詭譎,沒有人是願意甘當棋子,總有人會反其道行之,出手殺人措手不及。
徐含煙沒想到,她竟然會被落到如今這般可笑的位置。
陸西顧也沒想到,程雲起看到的表麵之下,竟然還有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張秘書並未太顧及她的感受,畢竟陳年舊事的涉及關乎他如今扶持的人,索性便和盤托出,“新婚當晚,她就直接向老董事長攤牌,兩人相敬如賓,維持表麵和平。”
徐含煙聽聞著張秘書的娓娓道來,腦袋裏全部浮現的,是丁知秋當年如何在自己麵前演繹的軟弱與走投無路,心口的疼,細細密密地爬了上來。
陸西顧感受到了徐含煙身上少有的失控,但她並未流露出半分的同情,隻是冷著臉,呆滯的站在原地。
旁邊的顧律川卻已然大勢已去,無力挽回的心痛。
兩人在這段紛擾裏,各自留存著內心的感情,看著它被這滾滾浪沙掩埋。
張秘書看著徐含煙,淡淡的說道:“她在陸家養胎等候程雲起,老董事長則借用出差之名,四處尋找要無音訊的辛檸。”
他能感受到這位顧家當家祖母的情緒,但他也能清楚的記起陸懷先當時四處奔波徒勞無獲的絕望。
張秘書歎了口氣,緩緩地說道:“丁知秋在陸家與老董事長相處的幾個月,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愛情消磨,為辛檸四處奔波,而作為罪魁禍首的你們,卻在這裏甜蜜無間,終究還是軟了那麼一點心腸。”
“程雲起的再次出現,讓已經有八個月身孕得丁知秋再次起了私奔叛逃的念頭。或許,也抱著成全各方的意圖。”
“離開前,她托人擬好股權讓渡書,並且委托律師,在陸氏內部出現股權糾紛時亮相,作為老董事長的救命稻草,算是還他這一個人情。”
說到這裏,連張秘書都忍不住輕笑一聲。
他抬頭,目光含著幾分諷刺的看著陸正雲,“隻是她或許沒想到,開啟這個秘密的,會是她拚命生下的大少爺。”
陸正雲聞言,臉上的表情猛地一滯。
突然,他調動著情緒的,瞪著對方,大吼道:“張秘書,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旁邊徐含煙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起,他今天來顧家造訪不僅僅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將自己徹底地賠了進去。
陸正雲不甘心,臉上的表情更是猙獰不已,瞪著大廳裏的人,大聲地宣示自己的主權,“我才是陸家的繼承者,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陸家都應該是我的!”
大廳裏的人,包括徐含煙在內,皆是沉默不語。
馮娜沒想到,她慫恿陸正雲來搬到陸西顧,卻莫名其妙捅破了這大一層窗花紙。
如今她的位置尷尬,生怕陸正雲稍不留神就牽扯到自己身上,她整個過程都低著頭,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張秘書看著有些激動的陸正雲,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陸先生,很抱歉,您的這句話,我和整個陸家不會承認。”
那句陸先生,猶如直接給了陸正雲一刀,且是致命的。
要知道,張秘書以往,可是都叫他“大少爺”,天知道稱謂的變更到底預示著多麼不可接受的事實。
“不承認?”陸正雲有些發狂,瞪著張秘書,開始出言不遜進行人身攻擊,“你算老幾?還敢在這裏跟我擺譜?如果不是我們陸家養你,你還不知道餓死在哪條街上!”
陸西顧聞言,擰了擰眉,對陸正雲這種沒品的行為很是不讚同。
張秘書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抬頭,目光冰冷地看著陸正雲,開口,語氣同樣透著幾分冷冽,諷刺地說道:“老董事長的情我感恩一輩子,左右也不會像您這般反咬一口的趕盡殺絕。”
“你知道什麼?”
陸正雲指著在場的所有人,情緒飆到瘋狂點,怒吼起來,“昂!你們都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