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午餐時光，荒唐卻又是莫名的感到和諧。
顧律川不清楚今天陸西顧是抽了什麼風，但也難得的配合。
麵對陸西顧，他倒是有些好心情，切著麵前的牛排，不緊不慢的吃著，末了，撩起眼皮看著對麵笑得異常開心的女人，淡淡的問道：“做了心虛的事？”
“嗯？”陸西顧聞言，偏頭看著他，眨了眨眼，表情坦蕩，聲音清脆，“沒有啊！你為什麼這麼問？”
那姿勢，很嬌俏，像是少女一般。
少女麼？
從接手陸氏開始，她就變了個模樣。
雷厲風行、精英知性，甚至在業界很快建立起自己的權威。
甚至有時候連顧律川都快忘了，麵前的陸西顧，也不過才二十二歲而已。
四年的流放，加上陸氏的重擔壓下來，讓她失去了這個年紀多姿多彩的生活與天性。
顧律川握著銀質的刀叉，拇指輕輕地撫了撫。
突然想到小時候陸西顧跟在自己身後的模樣，紛紛白白的，臉蛋圓潤透著嬰兒肥，很俏皮，聲音脆生生的。
如今的重疊，她身上在沒有往日的模樣，輪廓愈加的清晰立體，下巴尖俏，瘦弱不已。
她也會對自己直呼其名，卻不再是年少時的脆嫩，反倒是帶著幾分怯懦。
怯懦？那個厚臉皮的小丫頭，粘著他不放過的小尾巴，怎麼會和怯懦掛上邊呢？
顧律川搞不懂，他看著陸西顧，突然開口問道：“不是很怕我麼，今天玩的哪一出？”
為什麼要突然靠近？想要表達什麼呢？
陸西顧聞言，抬頭，目光含著璀璨的星子，盯著他，笑得懶懶散散，“嗯，討好你啊！”
很溫和，像是一個黑洞，讓顧律川瞬間被吸了進去。
他的喉結忍不住上下翻動，胸口裏情緒跟著上湧起來。
顧律川也摸不清自己是哪裏不對勁，頓了頓，穩住了心神，淡淡的問道：“怎麼說？”
怎麼說......該怎麼說？說不清楚啊，怕沒有機會，怕這是最後的晚餐。
陸西顧垂下了眸子，將一切情緒收斂，頓了頓，這才摸出手機，笑著問道：“能不能跟你合了影啊？”
這話題，轉得簡直生硬。
顧律川很是不滿，皺了皺眉，帶著幾分小情緒，怒道：“陸西顧，你搞什麼？”
陸西顧握著手機，湊過去，說得有些可憐兮兮的，“就是突然想起，從小到大，我好像都沒有跟你單獨合過影，今天能滿足我麼？”
她主動的靠近，自然讓身上的香味傳了過來。
白皙的臉頰湊近，殷紅的唇色勾人食欲。
顧律川差點就伸手將她壓下來狂啃，深深地吸了口氣，他抬頭，一把扣住陸西顧的臉用力推開，冷冷地吼道：“神經病！”
陸西顧被推開了，但依舊不死心，雙手合十做祈求狀，小聲地聞訊到：“就一張也不行嗎？”
噘嘴的小模樣，就跟小時候成績考好討要獎勵時一模一樣，就差撅屁股搖尾巴了。
狗麼？討主人喚醒，求寵的？
顧律川被心裏躥起的“寵”愣住，目光沉沉地看著麵前的女人，問道：“很想要一張？”
“嗯，挺想的。”陸西顧的腦袋如搗蒜般，眼神真摯的看著他，“能滿足我麼？”
一個對你糾纏多年的女人問你能不能滿足她，這操作，也真是沒有誰了！
這女人是沒帶腦子出門吧！
“想我滿足你？”顧律川眸底的眼神變了色彩，聲音帶著幾分喑啞，沉沉的問道：“一張照片夠麼？”
那份喑啞，帶著幾分的試探，恰到好處的暗示。
陸西顧在他麵前就是完全粗神經線條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是自顧自的點頭的，“嗯，夠了。”
顧律川不死心，繼續喑啞著聲音撩著，“不想要更多？”
“......”
陸西顧悶頭悶腦的，抬頭，一雙眼睛趕緊澄澈的看著顧律川。
原本腹部鼓起的暗湧，被陸西顧單純的眼神徹底擊潰。
這個半點不懂得情愛的蠢丫頭！怎麼就這麼蠢！
顧律川胸口騰著一口惡氣，瞪著她，惱羞成怒地吼了起來，“拍還是不拍？”
這脾氣，你是一個月了很多次大姨媽嗎？
“拍！”陸西顧見他脾氣上來了，立刻妥協，大聲地說道：“拍拍拍！”
她也不含糊，立刻移位往顧律川的懷裏靠，然後舉起手機，點了連續拍照，快速將兩人拍了下來。
她動作很快，主動窩在懷裏，顧律川的心情瞬間大好。
想著這蠢丫頭終於開竅了，剛準備抬手搭在她肩上，陸西顧就猛地站起身，不經意地往自己的位置上移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