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顧這才領悟過來,這丫的是在因為自己剛才沒能第一時間回應他忌口的事斤斤計較了。
她的腦袋突然變得有些疼了,尤其是顧律川那句“以後吃飯點菜”,說得像是以後他們會經常在一起吃飯似的。
陸西顧擰了擰眉,心裏別別扭扭的,抓起筷子,一點點的吃了起來。
味蕾的感覺相當的奇怪,她眼裏瞬間放出了光,明明是辣味厚重的剁椒魚頭,為什麼吃在嘴裏偏偏有絲甜甜蜜蜜的感覺。
她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對麵的顧律川,隻覺得嘴裏的甜味更加的濃鬱了。
真是奇怪!
顧律川是真的很討厭重口味的東西,偏生那服務員以為是他加的這兩份菜還故意放在了他的麵前。
辣椒的味道很嗆,他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腦袋裏動了手術,肉還沒有長全,晃得他腦袋疼。
顧律川不舒服,臭著一張臉,興趣缺缺的吃著碗裏的飯。
陸西顧察覺到了他的不適,握著木質的筷子,目光盯著他,緊張的問道:“是不是這家東西不合你的胃口啊?要不然,我們不吃了,換一家吧!”
顧律川目光淡淡地掃了眼她麵前堆著的魚骨頭,心裏明白,她應該是很喜歡這家店,“吃飯的時候別說話,這是規矩你不懂?”
“......”
規矩?
哪家的規矩?
陸西顧被顧律川從小到大吼習慣了,所以隻是在心裏小聲地哼了哼。
顧律川抬頭,嚴肅的說道:“瞪什麼瞪,快點吃,晚點要下雪,路上容易打滑。”
陸西顧被他那雙眼睛瞪了心口一滯,哪裏還敢怠慢,乖順地低下頭,悶悶地大口扒飯。
說實話,這家店的菜還算不錯,但顧律川還是被麵前兩盆油膩膩的辣椒給影響了胃口。
他沒有吃多少就匆匆地放下來筷子,雙手杵著桌沿,靜靜地看著麵前的陸西顧。
在記憶中,他們兩人鮮少這樣獨處的在一起吃飯。
時間越是久遠,越是得不到,他便越是貪念難得一見的時光。
顧律川坐在旁邊,就那麼靜靜地守著陸西顧。
見她低著頭,胃口大開的連著吃了兩碗米飯,心情莫名其妙變得詭異的好。
陸西顧在這種緊張的壓迫之下是在是撐不下,隻能甩開碗筷表情愁苦的看著顧律川。
還沒來得及說話,麵前就“咚”地擱了個碗,隨即是顧律川有些低沉的聲音,“喝點湯。”
陸西顧看著麵前的湯,麵上飄著一層歲綠色的蔥花,味道著實濃鬱誘人。
然而,她的胃實在是太撐,遂表情苦悶的看著顧律川。
見她不肯出手動那碗湯,顧律川瞬間眉心一擰,不滿的說道:“嫌棄?”
陸西顧心口一緊,搖了搖頭,悶悶地說道:“有點撐!”
顧律川臉上凶惡的表情瞬間一沉,抬頭,目光沉涼的看著他,暢快地贈了她一個字,“蠢!”
這話,簡直是有損陸西顧的精明睿智,但是此刻她卻沒有半分的勇氣去反駁。
隻能兜著心裏的不滿,滿眼不甘又帶著半分怨氣的盯著他。
這男人,嘴巴可真是不饒人!
就在陸西顧心裏小聲犯嘀咕時,對麵的顧律川突然站了起來。
他瞄了眼睛窗外不遠處公園,扭頭,目光幽深的盯著陸西顧。
陸西顧被他那雙烏泱泱又深邃的眸子盯著渾身發冷,以為他又要來個一字評價時候,卻聽見顧律川滿臉嚴肅的看著她說道:“吃飽了就坐著,你是準備要囤積多少脂肪?”
“啊?”
陸西顧猛地抬頭,滿臉驚異的看著他。
被人直截了當的嫌棄了智商,現在又要開始攻擊她的身材和體重了嗎?
嘴巴要不要這麼毒?
顧律川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嘴欠的說道:“撐飽了胃,然後腦子開始短路了?”
陸西顧在被這連續的惡毒言語攻擊已然蒙圈,自暴自棄的看著他。
那一副小眼神,帶著幾分的楚楚可憐。
顧律川被她遲鈍的反應氣得胃脹氣,抬手,“嘭嘭嘭”地敲了敲桌麵,淡淡的提議起來,“現在雪還小,下去走走。”
算是簡單的約會邀請,但強大的自尊心害怕被拒絕,推三阻四,絞盡腦汁的提點,對方卻一副蒙圈的表情不做反應。
顧律川心口屯著惡氣,終究還是拉下了臉,開口提議起來。
陸西顧先是心口一跳,隨後瞄了眼窗外,立刻點了點頭。
出去畢竟空間大,總比在這逼仄得令她喘不過來的房間來得要好很多。
見她沒有絲毫猶豫應下來,顧律川忍不住長長地吐了口氣,隨即雙手插進大衣的口袋,邁開腿,高冷的走了出去,於此同時傲慢的甩出來一句,“自己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