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顧坐了下來,指尖有意無意地撫摸著手裏的攝像機。
她忽然想到馮娜說的那襲話,當初並非隻是隨口那麼一說嗎?
時間的長度拉得遠,在她還未驚覺用意兩人就已被洪流衝散。
愛,變成愛過,該是多傷心的事情。
陸西顧垂眸,湛湛的盯著手裏的攝像機。
不知道,這段視頻交給他,被信任的可能性會有多少。
如若他再信一次,自己定不顧生死不在乎外界紛擾的粘著他永不放手。
突然,房門傳來開鎖的聲音。
陸西顧抬頭,目光緊緊地盯著門口出現的人。
張秘書將房門帶上,畢恭畢敬地彎了彎腰,嗓音低沉地喚了一聲,“小小姐!”
陸西顧還未收斂好情緒,聲音沙啞的說道:“來啦!”
她的聲音微沉,透著幾分的疲倦。
張秘書上前,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上的血,猛地震驚起來。
他快步衝上來,一把抓過陸西顧的手,緊張的詢問起來,“讓我看看,這是傷到哪兒了?不是都打點好了嗎?怎麼會搞成這副樣子?”
陸西顧被他臉上的擔憂弄得忍不住笑了起來,寬慰道:“張秘書,我沒事的,這都是馮娜的血。”
張秘書一聽,臉色更加的不好了,“什麼?馮娜的?”
說著,他猛地站起身,拉著陸西顧就往門外走。
陸西顧愣住,拽著他,詫異地問道:“張秘書,你幹什麼啊?”
張秘書渾身透著緊,堅持道:“我們去醫院,馬上帶你去吃阻斷藥。”
陸西顧蒙圈了,“阻斷藥?”
張秘書滿臉的焦躁,“馮娜身上可是有AIDS啊,血液是轉播的最快速途徑,你這......”
陸西顧這才恍然,意識到張秘書這是在緊張自己。
她拍了怕張秘書的手,安撫道:“我沒有受傷,你別擔心,沾染不上。如果你實在不放心,立刻打電話讓人送藥過來,我當著你的麵吞下去,我現在真的不能隨隨便便就從這裏出去。”
張秘書瞪著她,萬分痛心,“為了解決一個馮娜,賠上如此矜貴的你,值得嗎?”
陸西顧將攝像機遞給他,鄭重地說道:“值得!”
張秘書看著手上的攝像機,有些猶豫起來,“這......”
陸西顧沉著臉,語氣嚴肅的說了起來,“馮娜基本都變相的招了。”
張秘書瞬間麵露驚喜,激動起來,“真的?”
陸西顧點了點頭,表情全是冷毅,語調亦是薄涼,“如我們所猜測的那般,當年他們的目標對象是我。”
“什......什麼?”張秘書愣住,緊張地拽著她的手,著急的問了起來,“誰?是誰要殺你?”
竟然是真的有人要害他的小小姐。
當年的事件發生時,她還差著月份成年。
那還是孩子啊!怎麼就有人對她下毒手呢?
免去張秘書臉上的震驚,陸西顧反倒是平淡許多。
她微微地扯了扯嘴,語調沉沉涼涼,說不出心情,隻是抬眼看著他,心思沉落的說道:“哼......說來也是好笑,恐怕連你也不敢相信,計劃那件事情的,會是陸西曼。”
張秘書被這真相嚇得連連後退,磕磕盼盼地說道:“大......大小姐?”
他看著陸西顧,顫顫地開口問道:“確定嗎?”
陸西顧微微地搖了搖頭,輕笑出聲,“她擺著要重創我的心思,應該不會有假。隻是沒想到,陰差陽錯,我調換了杯子,換走了陸西曼的命。”
張秘書長歎一口氣,無奈的說道:“唉......這都是命啊!”
陸西顧勉強扯了扯嘴角,沉沉地說道:“這份攝像交給你,找人幫我把關於陸西曼那件事截取下來,單獨存盤。”
張秘書愣住,滿臉疑惑,“單獨存盤?這是為什麼?”
“你幫我把它交給薑淺。”陸西顧沉著臉,嚴肅地說道:“這件事,真相我已明了。但這件事畢竟牽扯到她的姐姐,這件事如果不公開,薑沫就隻是個小型社會治安裏並不起眼的殺人犯,但如果公開,她就是震驚國內販毒大案的女毒梟。雖說都會對她的事業造成影響,但總歸程度是不一樣的。”
陸西顧微微垂眸,淡淡的說道:“她有決定公開與不公開的權利。”
“告訴她,如果想通了,就把這段視頻交給顧律川。如果她不想交出去,我也不會怪罪與她,就當是我,承她姐姐替我戴罪的一條命。”
張秘書愣住,滿懷心痛,“小小姐,這......”
陸西顧抬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笑著安撫道:“我沒事啦,左右可以向過世的爺爺交代了,你記得出去時,去爺爺的墳頭燒一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