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臨水,也看出了白琉月的不解,淺淺笑著:“我的母親,是張家的主母,隻不過卻不受父親喜歡。在我五歲之前,她一直都受盡苦難的。而我,在記事以來,聽的最多的,便是她的期盼。希望我有一日出人頭地,讓父親重視。但是,一直到她死的那天,她也沒能看到。”
張臨水說到這兒,眼底劃過一絲陰鬱:“七歲之後,我天資顯露,父親開始重視我這個嫡出的兒子。這一切,都是母親的期盼。至少,在我活著的時候,我希望父親一切的期待,都是屬於我。等我死後,見了母親,也會安心吧。”
張臨水說到這兒的時候,已然是閉上了眼。那合上的眼中,不知是有多少不想讓人看到的傷痛。
白琉月見他這樣,卻是心中微微驚訝的。因為這個人……太偏執了。
就為了這個,便要賭上他自己的一切?
不能說他是錯的,隻是,卻也不是對的。
“王妃,我的病,你還是不要管了。”張臨水聲音微微沙啞。
“如果我一定要管呢?”白琉月看著男子,詢問道。
張臨水沒有回答,睜開眼,隻是淡淡的看著她。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也該回去了。我先在,不比之前在王府可以隨意出入。皇後娘娘要我在太子府陪伴我那妹妹,可還要好些日子呢。”
白琉月淺笑著,在男子的注視下離開了。
張臨水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當她走後,方才起身。
男子的臉色蒼白,隻是,握著手中的瓷瓶,確是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這一笑,好似那天山上的雪蓮盛開。好似那冰河之中的冰雪,消融。
白琉月出了張家,沒有在外逗留,便朝著太子府趕去。
太子府門口兒,本該安靜的大門前,此刻卻是聚滿了人。
太子妃站在正中,身側隨著的,是南宮洛。她們的臉上,都有著期待。而一旁站著的,是劉側妃。她依舊是那般笑意溫柔。
至於右邊,則是麵色不太好看的白琉星了。
“白側妃,你說,咱們這夜王妃是去了哪裏啊?”太子妃的身後,一名身著柳色長裙的女子,笑的嘲諷。
“姐姐的去處,豈是我能問的?不過我相信,姐姐一定是有要緊事回王府去了吧。”白琉星麵上笑意盈盈,可心中卻已經在暗罵:這該死的白琉月,剛把她弄到太子府就給我找麻煩。你出個什麼門啊?難道不知道女人應該在家裏好好三從四德?
“王府那邊已經派人去過了,說是王妃沒有回去。真是讓人擔心。你說這王妃妹妹,出去也不和本宮說一聲。”南宮蝶麵帶著擔憂之色,歎息道。
“就是說啊。怎的這王府的人,都是那麼沒規矩?”
“這話可不能亂說。”
“怎麼是亂說?我早聽說夜王不管王府,府上王妃坐大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那叫一個暢快。
白琉月這邊,才走到了拐角,便聽到了這群女人的議論。
於是緩緩走出來,玩味一笑,聲音微微高昂:“各位,可是在等我?不知有什麼事?”
白琉月的聲音很大,恰到好處讓眾人都能聽到。
眾人聞言,紛紛閉嘴。
“姐姐,你這是去了哪裏?”白琉星匆忙走到了白琉月的麵前,臉上表情惡狠狠,可是語氣卻是好似關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