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月這話一出，湘竹的臉色就更是難看了，神情也是變幻莫測，半晌，轉身看著白琉月，眸子中露出了為難之色：“王妃您這般說，可要湘竹如何是好？”
“我說的不過是實話。而我，也想聽一句實話。”白琉月眉眼之間藏著笑意，看著眼前的湘竹，雲淡風輕。而相比之下，湘竹卻是神色更亂。
“湘竹，可以告知與我嗎？”白琉月看著湘竹，再度追問。
“就算您知道了，又能如何呢？您可知道，此時的您，已經別無他選。要麼，留在此處，做教主夫人，要麼，喝下這碗忘魂憂，丟棄前塵往事。”
“丟棄前塵往事？”白琉月瞬間明白了，怪不得，夜無雙會讓這群人將她帶來魔宮，怪不得，這群人會同意讓她離開，怪不得，血巫會在昨天夜裏找她見麵。那大概是他最後的選擇吧？
“哈！我倒是蠢了一場。”白琉月自嘲一笑，轉而看向湘竹：“那麼你也應該參與其中了吧？”
“湘竹隻聽從教主吩咐。”
“原來這般。”白琉月神情難辨的看著手中的藥碗，半晌，端起藥碗，湊到了口邊。
“等等！”
湘竹攔著白琉月，看著白琉月，麵色更是複雜：“王妃，喝下它，您可就什麼都忘了。”
“那又如何呢？”
“也許，也許你連王爺都不記得了，也許，他會愛上別的人，甚至，你一生都無法再與他相見。”湘竹急急忙忙的說著。看著白琉月，神色激動。
“我知道，可就算如此，我也不得不賭一場，哪怕我忘了一切，哪怕我此生都無法與他相見，至少，我不曾背叛過他，隻要這樣就足夠了。湘竹，你有愛過一個人嗎？”白琉月看著湘竹，輕聲問道。
湘竹聞言，神情一滯。
“我愛著一個人，也許，我並不是太懂得愛情，可是，我卻也見了足夠多的人，為了感情而做出抉擇。當年，夜無玨曾為我選擇赴死，牽夢公主願為張臨溪了結性命，薑國公主願意為了一個連見也沒有見過的人，彎下腰，低下頭去懇求一份線索，我已經見了太多人的感情，而如今，我隻是為見心愛的人，選擇一條不會危及性命的路而已，也許，過程會坎坷，也許，我會覺得忐忑，可是，我卻不會後悔。”白琉月說罷，拿過藥碗。
“不要喝下！”湘竹，一掌拍掉了藥碗，看著白琉月，雙目微紅：“不要喝下。”
“那我要如何離開？”白琉月皺眉。
“王妃隨我走。”湘竹說著，拉起白琉月的手便朝外走去。
“她喝下藥了嗎？”出了院子，門口有人攔住了兩人的去路。湘竹聞言，目光一凜：“什麼藥？我是奉命帶這位姑娘離開此處的，你們難道沒有收到命令？”
門口，守門的人一聽，麵麵相覷，但是卻沒有再阻攔。
“王妃，我帶您從小路走，隻要不碰到那群人，您就能安全離開的，遇見了人，您也不要說話。”
“湘竹，你這般做值得嗎？若是讓人知道的話，你會被懲罰的吧？”白琉月看著湘竹的背影，心情複雜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