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秋水咬著下唇,彎下身將長劍拾起,不肯就這麼死心,於是再試一次,但還是一樣的結果。
原來那一掌的毒性已經傷到了她的丹田,殷秋水小臉慘白地思忖,如果要重新再練,可能又得花上十幾年的功夫,或者這一生都沒有辦法恢複,從此隻能像個普通人……
“我想要一個比劍的好對手……”
“跟妳比劍時總是特別開心,那種感覺不是任何人可以取代的……”
雷昊極說過的話言猶在耳,就因為自己跟他一樣擅長劍法,所以讓彼此的關係更親近幾分,可是現在的她武功被廢了,已經變成了一個柔弱沒用的女人,他又怎麼會愛上她呢?隻怕這輩子都不可能。
“嗬嗬……”殷秋水想笑,可是聽起來卻象是在哭。
原來失去引以為傲的武功是這麼痛苦的事,因為她再也不能和雷昊極比劍了,也不能再教子光和子亮劍法,那麼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呢?
殷秋水不禁茫然無措地想著。
一旦失去了武功,她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殷秋水慢慢地蹲下身子,將慘淡的小臉埋在膝蓋間,曾有的自信都在這一瞬間被擊垮了。
她該怎麼辦?
想到這輩子都要靠別人保護、依賴他人,這對殷秋水來說,是件無法忍受的事,她的自尊不容許自己變成這樣。
“夫人的身子才剛好而已,千萬不要太逞強了……”婢女在旁邊幹著急。“要不要再去請大夫來?”
“不用了。”就算大夫也幫不了她,殷秋水靠著婢女的攙扶站起身來。“我隻是有點累了,想要躺一下。”
婢女忙不迭地扶她進房。
“妳去忙妳的,我一個人沒關係。”殷秋水才坐在床榻上,就對婢女說:“不用擔心,我真的沒事。”
聽殷秋水這麼說,婢女也隻好退下了。
“相公要是知道我再也不能和他比劍了,他會怎麼想?”殷秋水喃喃自語。“他一定會說沒關係,他還是會疼我、寵我,給我想要的一切……”可是她不要這麼卑憐,更不要這樣的施舍。
若是有一天,雷昊極遇到一個跟自己一樣愛劍,又會使劍法的女子,她會成全他們的,殷秋水才這麼想,心就整個揪了起來,她不要等到真的發生,親眼看他和另一名女子興致勃勃的比劃劍法才被迫離開。
“他並不愛我……”殷秋水喉頭一梗。
對她,也許是喜歡、是欣賞、是惺惺相惜,也或許真有感情,可是那都不是愛……雷昊極不隻一次說過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上女人不是嗎?那麼現在失去武功的自己更不值得他愛了。
這麼想著,殷秋水知道該怎麼做了,她拿出上回西門滅送給她的****令牌,她要先找他來。
兩天後,西門滅再次踏進雷府,不過這回是從大門進去。
“西門教主!”
“雷大當家!”
兩個男人氣勢相當,看似客氣,卻暗中較勁。
“讓本座從大門進來,當真不怕損及雷府的名聲?”西門滅自然也聽到不少風聲,說九大門派對雷府頗有微詞,倒是很意外他沒有馬上趕人,還敞開大門讓自己進來了。
雷昊極一臉冷漠,若不是殷秋水說有事要找這個男人,才讓人拿了令牌和信件到****位在臨安城的分舵,否則他壓根兒不想見到西門滅。
“那麼西門教主就別待太久,說完話就可以走了。”雷昊極不客氣地說。
西門滅高傲地嗤道:“本座也不想多待。”
“請!”雷昊極比了個手勢,就算看對方不順眼,但是為了殷秋水,他也會稍加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