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往往事與願違,他是怕什麼來什麼,三千匹戰馬的價值他不是不動心,但是他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重,能不能動的起才是關鍵。
卻說衛冕,下定決心奪取南匈奴的掌控權之後,他就是思索具體的策略和做法。
做事本就是如此,先起心思,然後再定下目標,最後製定規劃具體實施。
由於張氏經常會前往南匈奴的地盤進行貿易,所以張春華也曾去過兩次,對南匈奴各部族還是小有了解,特別是朔方城。
為什麼幫助衛冕達成目標,她也是沒有絲毫保留,將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了衛冕。
比如南匈奴大致分為五部,每部之間地位並不完全平等,所以他們之間的摩擦和矛盾從未停息。最大的部族當屬單於呼廚泉和左賢王劉豹的羌渠部,其次就是以右賢王去卑為首領的鐵弗部,剩下還有幾小支部族,分別是萎莎部、禿童部和勃蔑部。
這幾部的首領當然是族中貴族,各自擔任著職務,比如左穀蠡王須卜延、右穀蠡王董禾狸、左骨都侯鄂木塔和右骨都侯沙默科。
爭端最大的當然是現存的左右賢王劉豹和去卑,畢竟呼廚泉年歲已大,遲早都要駕鶴西行,那麼下一任的單於必定會從他們兩人之間產生。
匈奴這些少數民族與漢族在繼承問題上不大一樣,漢族家國一體,而少數民族大多是以部族為家,你所處的部落強盛,你才能掌握整個部族的大權。
“衛公子,你有多少兵力投入戰鬥?我在河東經營兩月有餘,也累積了三千人馬,如果衛公子需要的話,大可以一並帶走!”
張春華其實是不願意衛冕打著沒把握的一仗,但是衛冕執意要打,她無法阻攔,隻有全力投入助他打勝這一仗。
張春華的難處隻有她自己知道,她雖然突然之間變成河東郡的郡守,但是因為女兒身的關係,她的壓力變得空前之大。而且這種壓力並非來自外部,而是來自她的家族內部。
一開始的河東是那麼的混亂,張家的生意完全做不下去,才輪得到她張春華來處理爛攤子。如今掌控河東,生意有聲有色,到了能攫取權力、大把大把耍錢的時候,那些沉寂下去的小人們已經蠢蠢欲動。
張春華很清楚她唯一的依靠就是衛冕,隻要有衛冕在,她家族裏的子弟再眼饞也隻能幹看著。倘若衛冕這一次玩兒脫了,後果將不堪設想,而她的一切努力將全都白費。
衛冕笑道:“說實話,我這才帶的兵不多,隻有一千人!”
“什麼?一千人?一千人你就敢打南匈奴?”張春華激動的抓住了衛冕的手,完全忘記了男女之間的防備。這一千人除非是天兵天將,都會仙術,否則怎麼可能打得過匈奴數萬騎兵?
蔡琰和貂蟬也憂心衛冕,全都看著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小細節。
不過紫韻完全不擔心兵力呀、打仗呀這些東西,她隻單純的認為自家的公子就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一眼瞥見張春華的手,頓時就“咳咳”接連咳嗽幾聲。
張春華立馬反應過來,慌張的鬆開了手,不過眼眸還是緊盯著衛冕,她必不能眼睜睜看著衛冕去送死。
當著蔡琰的麵牽另外一個女人的手,這確實是有點刺激的,但是在張春華的審視下,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人多未必打得過,而一千人恰恰剛好,化妝成你們張家商隊,是不是可以大搖大擺的進朔方城?”
“話雖如此,可是進城之後又能如何呢?畢竟你隻有一千人!”
蔡琰也道:“是啊,夫君!你一千人進城不是問題,可是要怎麼出來呢?妾身覺得還是張小姐的提議更好,不妨修書一封至匈奴單於呼廚泉,令其歸還馬匹更好。”
張春華不由得看了蔡琰一眼,心中暗道,果然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難怪衛公子夫妻之間如此恩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