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水逐漸清醒後,意識到那個“定位鍾”是個神奇的東西,轉眼間就把他送到了這麼個陌生的地方。但他並不知道“定位鍾”把自己送到了哪裏。
外麵嘈雜的聲音阻斷了清江水的思緒,他拖著軟弱的身軀起身下床,他要搞清楚自己到底在哪裏。
清江水推開房門的一瞬間就愣住了,這裏的人穿著古怪,像是在拍影視劇。
“哎——這小子醒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一群人放下手中的活向清江水走來,清江水有些不知所措。
“謝謝你們救了我,謝謝,謝謝……”
“嗬嗬嗬”“嘿嘿嘿”……人群爆發出一陣笑聲,這笑聲很謙虛很淳樸,還夾雜著些許的不好意思。
“你們是在拍什麼影視劇嗎?我不會打擾了你們的進程吧?”清江水抱歉地說。
“影視劇是什麼東西?”很多人都撓著頭,不知道這小子說了些什麼。
“不過,你身後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藍牙魚?”其中一個隻有十來歲的小船員說話了,他雖然年齡小,卻長得很結實。
清江水愣了一下,不是在拍影視劇,那他們怎麼都穿著古代的衣服?
“藍牙魚?”清江水想起來了,是有那麼一群怪魚一直追著他,“原來那些是藍牙魚啊,好可怕的魚。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藍牙魚,不過它們很危險,你們要小心一些。”
“是這種魚嗎?”小船員指著一直尾隨著這艘船的魚說道。
“這些藍牙魚跟在船後麵,會不會對我們進行攻擊?它們的牙齒看上去非常鋒利,會不會追上來撕了我們的船?”清江水看到這些緊跟著的藍牙魚,依然心有餘悸,忙不迭地警告船員要小心。
“哈哈……”那位小船員大笑起來,船上的其他人也跟著大笑起來,這讓清江水莫名其妙,他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可笑之處。
“哈哈……”還是那位船員,“藍牙魚要撕了我們的船,真是太好笑了。我倒要看看,是我們的船厲害,還是藍牙魚厲害。”
說完,這個小家夥來到船舷邊,果斷地說:“拿弓箭來!”有船員遞上來一張弓和一支箭。這讓清江水暗暗一驚,眼前這個小船員,盡管年齡不大,卻顯得非常成熟。
小船員手上的箭與尋常的箭不一樣,箭頭上帶倒刺,箭尾連著繩子。隻見小船員拉開弓,把箭瞄準了一條藍牙魚。弓拉得很滿,箭飛也似的射向那條被瞄準的藍牙魚。
藍牙魚被結結實實地射中了,它想逃也逃不掉,越是掙紮,箭頭上的倒刺越是刺得深。
看到藍牙魚被射中,小船員冷冷一笑,輕輕一擺手,幾個船員馬上過來,合力就把它拉了上來。那動作就像是一位將軍!
清江水看得目瞪口呆。
藍牙魚沒有死,仍然在劇烈掙紮著,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撕咬什麼。不過,它什麼也沒有咬到,隻在無力地與空氣抗爭,可看上去依然猙獰可怖。
想到之前與藍牙魚的搏鬥,清江水還是後退了兩步。那個小船員卻不以為然,繞到藍牙魚的後麵,輕車熟路地從藍牙魚身後下手,輕易就製伏了這條可怕的藍牙魚。這讓清江水看得心驚肉跳,他這才明白,藍牙魚的軟肋在它的尾部。
“就是這個東西嚇得你屁滾尿流,落荒而逃的嗎?”小船員指指被製伏的藍牙魚。
清江水羞愧地點點頭,馬上又為自己辯解:“又不是隻有一條,那麼一大群,就算它們不攻擊人,也夠嚇人的。之前我也曾製伏過一條藍牙魚!”清江水說著從腰間抽出皮帶,“就是用它擊退了藍牙魚的攻擊。要是早知道它的軟肋在尾部,我一早就把它解決了,也不至於落得如此狼狽的境地。”
“不過,話又說回來。”清江水繼續說,“如果不是這群藍牙魚,我也不會被你們救起。”
“哈哈……”依然是那個小船員,“你這個人可真有意思,你難道還要感謝這群藍牙魚嗎?”
清江水淡淡一笑:“我可不想謝它們,這些怪物差點兒要了我的命。”
突然,那個小船員將藍牙魚拖向清江水,並在它的尾部使勁拍打了一下。藍牙魚受到驚嚇,嘴巴猛然合了起來,牙齒死死咬住了清江水的胳膊。
清江水大叫了起來:“啊——”清江水隻覺得鑽心的痛,胳膊仿佛被咬斷了。
“卑鄙!你們想幹什麼?”清江水憤怒地叫道,他不敢看自己的胳膊,一定血肉模糊。
“怎麼樣?疼嗎?”小船員嗬嗬笑著,清江水覺得這笑陰險至極。
“明知故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清江水開始懷疑自己遇到的是不是一群海盜。
“問你疼不疼。”其他船員也在笑,並替那位船員回答清江水的話。
小船員仍然笑著問:“疼嗎?”
清江水大惑不解,這群船員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不過,被他們問過幾次之後,清江水好像也沒有感覺到疼痛。他扭頭一看,自己的胳膊完好無損。這是怎麼回事?
“來,來,來,再來一次。”小船員笑得更開懷了。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雖然你們救了我,可我不是被拿來供你們玩樂的。”清江水對剛剛發生的一幕感到後怕。
與其這樣被人玩弄,還不如葬身大海。清江水想到這些便要逃掉,準備一個縱身再次躍入水中。但是,兩個身材魁梧的人阻止了清江水的行動,還把他又拖到了藍牙魚的嘴邊。
這次,清江水是看著自己的胳膊被送進藍牙魚的口中,這一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清江水隻希望藍牙魚動作快一些,不要在自己的胳膊上慢慢磨,那樣,他會覺得生不如死。
拖著藍牙魚的小船員看到清江水的樣子,又哈哈笑了起來,同時不忘在藍牙魚的尾部使勁一拍。
自己這一次怎麼也會被整個殘廢的。清江水閉上了眼睛,希望這一切早點兒結束。
可是很奇怪,藍牙魚這次怎麼沒有咬下去呢?
清江水慌忙睜開眼睛,可自己的胳膊仍在藍牙魚的口中。他稍微扭動了一下,恍然發現,藍牙魚的牙齒原來是軟的!清江水使勁把胳膊抽了出來,完好無損。
再看看那些水手們吧,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那個小船員更是笑得翻倒在甲板上。
清江水意識到自己鬧的一個大笑話。但由於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便一言不發,冷冷地看著笑得不能自持的船員們。
大概船員們明白這個玩笑開大了,一個個又都忍住了笑聲,那位小船員自我介紹了起來:“你好,我叫王騎士,可千萬別介意,我們大家都沒有惡意。”
清江水考慮到自己孤身一人,寡不敵眾,與這些人作對的話,對自己沒有丁點兒好處。無奈之下,他還是握了握王騎士的手,說:“我叫清江水,認識你很高興。”
王騎士對清江水的這一握手感到很奇怪,但他還是熱情地向清江水介紹了其他的船員。
“你真了不起,居然能夠射藍牙魚?!”清江水恭維這位王騎士,他覺得這個王騎士應該是個人物。
“射藍牙魚算什麼?我們還能射鯊魚呢!”王騎士得意揚揚。
“吹牛吧。”清江水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
“海嘯哥哥,願不願意露一手給這位小兄弟瞧瞧。”
“好啊!”那位叫海嘯的船員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似乎早在等待這個機會。
王騎士把清江水拉到了一邊:“射鯊魚很危險,我們必須站到一邊去。海嘯哥哥需要很大的空間,以免誤傷其他的人。”
王騎士目不轉睛地盯著海嘯的一舉一動,“其實我也很想跟海嘯哥哥一起射鯊魚,不過,我父親不同意。等我長大了,我就可以和海嘯哥哥一起射鯊魚了。”
難道真的能射鯊魚?清江水以為王騎士隻是鬧著玩。但看到那個叫海嘯的一本正經的樣子,又看到王騎士一臉的憧憬,清江水心想,或許真的能射到鯊魚。
“當然是真的了。”王騎士瞪著前方說,“不過,並不是每次都能射到鯊魚,它們很不容易上鉤,這也需要一些運氣。”
清江水也瞪大了眼睛望著前方,滿懷期待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能親眼目睹射鯊魚的壯觀場麵。
海嘯哥哥下達著命令,水手們根據命令將一條粗大的繩子拋向了大海,那繩子的一端有一個很大的鉤子,鉤子上掛著一大塊血淋淋的鮮肉。
鯊魚對血腥味異常敏感,很遠就能嗅到血的味道,之後就會循著這血味的方向而來。
等射鯊魚的一切安排好之後,王騎士和清江水來到了船邊。他們望著鮮肉的位置,靜靜地等待著。那裏悄無聲息,沒有任何動靜。
清江水的心七上八下地緊張起來,他既想看到射鯊魚的壯觀場麵,又擔心鯊魚會對他們的生命造成威脅。
突然,水手們興奮地叫著、嚷著,互相交換著喜悅的眼神。王騎士也激動地指著一片水域衝清江水大喊:“看哪!快看,鯊魚來了!”
清江水看到海麵上一副黑色的魚鰭,此時他才確信無疑,的確是鯊魚來了。這魚鰭就像是一把戰斧劈開海水衝向那團帶血的鮮肉。
鮮肉浮在海麵上,為了能夠得到這塊鮮肉,鯊魚的頭從大海中伸了出來。船上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鯊魚瞪著圓圓的恐怖的眼睛,滿眼凶光。鯊魚的頭很寬,仿佛一把雙頭鐵錘。人們還可以看到鯊魚那鋒利的大白牙。這是一種很凶猛的鯊魚。
大家全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鯊魚。隻見它衝到鐵鉤子邊上,一口咬向鮮肉,連同那鐵鉤,一起被送進了鯊魚的肚子裏。
鯊魚上鉤了。連著鐵鉤的繩子一下子就被拉直。水手們立即拉著船這邊的繩子,鯊魚被翻轉扭動著拉了起來。但,這樣還不行,鯊魚的體型和體重都太大,很有可能脫鉤。另一批水手馬上將繩套扔出去,剛好套著鯊魚的尾部,死死地拉緊了繩套。
鯊魚被牢牢地吊了起來。
兩邊的水手一齊用力,鯊魚被甩到了甲板上。海嘯哥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過去,一個斧頭就將鯊魚的尾巴砍了下來。
這條鯊魚足足有三米長,著實讓清江水驚歎不已。然而,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清江水忍不住幹嘔了一陣。
看到船員們射殺鯊魚的場麵,清江水隱約感覺這不像是在拍影視劇。
清江水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兒影視劇拍攝的內情,那些在熒幕上風光無限的演員,實際生活中或許是另外一個樣子。熒幕上豪情萬丈的女俠,現實生活中或許是柔弱的女子;熒幕上沉默內向的紳士,現實生活中很可能是花心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