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2 / 3)

“臣對自己信任的人可以連命都不要,但是卻被公主當成棋子,這一點讓臣心寒,也無法輕易原諒。”這個結已經在烏勒袞的心裏打上,很難去解開。

姮貞眼眶倏地紅了。“如果我說……求皇上指婚不是因為怕嫁到蒙古……而是因為我……”我愛你。

“公主現在說這些又有何意義?”烏勒袞冷冷地打斷。

“可是我……”姮貞這才知道自己錯得離譜,不該強求這段姻緣。

烏勒袞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神情,他和姮貞之間的關係已經無法再回到從前了。“若公主事先跟臣商量,臣會想出辦法,讓公主不要嫁到人生地不熟的蒙古,而不是像這樣用權勢來逼臣就範。”

“我……明白了。”說到底,烏勒袞就是恨她這麼做,姮貞知道再說什麼都沒用了。“額駙若還有事,可以退下了。”

“那麼臣告退。”彎身行了個禮,烏勒袞便大步的跨出小廳,連頭都沒有回,自然沒有瞧見姮貞眼底迅速凝聚的淚水了。

“公主別哭……”冉嬤嬤趕忙抽出手巾。

“嬤嬤,我錯了……大錯特錯了……”姮貞茫然的低喃,她以為自己可以忍受得了烏勒袞的疏遠和冷淡,卻沒想到是這麼的痛徹心肺。“我一心一意想完成自己的心願,卻沒有為他設想……我的自私害了他也害了自個兒……”

“錯的人不是公主,是睿親王太不懂公主了,都已經四年,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公主對他的心意,真不知道該說他是根木頭,還是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心……”冉嬤嬤大聲反駁。

姮貞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等今晚公主和額駙圓了房,成了真正的夫妻,相信額駙的心也會慢慢放在公主身上,不會去想別的女人。”冉嬤嬤努力的安慰主子。

“要他在這種心不甘情不願的狀況下,用權勢來逼他跟我圓房?”姮貞一臉苦笑地喃道。“這麼做他更不會原諒我了。”

冉嬤嬤深深的歎了口氣。“那麼公主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姮貞心亂如麻的說。

養心殿——

成親至今已經半個月了,除了白日到公主府請安之外,夜裏並沒有召他進房過一次,這讓烏勒袞不知該鬆了口氣,還是納悶,他真的愈來愈不了解姮貞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了,而他們又算什麼呢?

既不像是夫妻,連想說幾句交心的話,像對待朋友一樣,也不可能了。

難道就隻能像對待陌生人一樣?

在尋思之間,烏勒袞已經進了西暖閣,來到皇帝麵前請安。

“起喀吧!”皇帝見到這位“姊夫”,馬上露出親切的笑容。

烏勒袞依言起身,接著便呈上擬好的奏摺。“臣接到江南的探子捎來的密函,得知日月會的消息,請皇上過目。”他先將奏摺交給內侍,再由內侍遞給皇帝,然後退到一旁等待。

“……這個日月會的副總舵主據說還很年輕,朕之前聽毓謹提起過在蘇州曾經和此人照過麵,說到他功夫十分了得,想抓到並不容易。”皇帝看完奏摺,臉色凝重地沉吟。

“回皇上,此人在日月會有著舉足輕重的分量,如果能抓到他,便能削減其勢力,日月會便等於斷了一條有力的手臂。”烏勒袞鏗然地說。“何況江南一帶的漢人對朝廷向來有諸多的不滿,也是由於這些亂黨從旁煽動的關係,所以臣才以為擒賊不如先擒王。”

皇帝深表讚同的頷了下首。“那麼這件事就交給愛卿去辦了,朕命你為欽差大臣,即刻前往蘇州。”

“臣領旨。”烏勒袞甩下箭袖,跪拜著說。

待烏勒袞離開了養心殿,雪花仍舊沒有間斷的從天上飄下來,他圍上奴才遞來的紫貂鬥篷,站在這座金碧輝煌的紫禁城內,想的不是如何鏟除日月會的那些亂黨,好為皇帝分憂,而是和姮貞的未來該怎麼走才好。

不管姮貞用的手段對或是不對,她依舊是擱在他心頭上,無法完全不去在意的女子,因為做不到漠不關心,更覺分外痛苦。烏勒袞攢起濃密的眉頭,抬頭望了一眼快要被白雪遮蔽的天空,這才再度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