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夏清妍發現自己躺在醫院。
“大夫說你胃出血，你最近是不是沒好好吃飯？”司天正努力壓製他幾乎失控的情緒。當看見她不停吐血的時候，他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恐懼。
“還好。”夏清妍的回答依舊淡淡的。此時她隻能是平躺的姿勢，這種拘束讓她有些不習慣。
聽見病床上的人的回答，司天正眼底的暴躁顯而易見：“那什麼樣叫不好？”
“病人不能有過多情緒起伏。”及時進來的醫生算是化解了這場不大不小的尷尬：“飲食不規律，長期壓抑情緒，這些都是造成你胃出血的原因。年輕人別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兒，你要知道，胃出血的死亡率高達百分之十。”
那個五十多歲的主治醫師不理會下不來台的司天正，雖然司家不好惹，但他也隻是做好本職工作。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夏清妍的聲音依舊無起無伏。
等到醫生做完常規檢查，司天正才啞著嗓子開口：“和我在一起，就讓你這麼痛苦？”
夏清妍依舊是嘲諷的笑容。
夏清妍曾經以為，能和他在一起，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
可惜造化弄人，在兩個人隔閡逐漸加大、卻被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緊緊拴在一起的時候，他們之間就注定了痛苦。
“我晚點再來看你。”
目送司天正離開，夏清妍眼睛無神的盯著天花板，不知道還能想些什麼。或許就是因為出神兒，所以她沒有看到司天正落寞的身影。
沒讓她出神太久，走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放這就行了，謝謝你了，護士。”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孩兒。
夏清妍更願意用“男孩兒”來稱呼他。那人一身病號服，臉色雖然蒼白，卻依舊掩蓋不了渾身的朝氣，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她見到了幾年前的司天正。
“嗨，漂亮鄰居！”那個大男孩兒看見夏清妍盯著他，便灑脫一笑，舉手投足之間都是說不出的陽光：“我叫林牧笙，美女怎麼稱呼？”
“夏清妍。”
“好漂亮的名字！”那個男孩兒忽然發出了讚歎的聲音，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他半躺在床上：“你怎麼回事兒啊？”
“胃出血。”夏清妍的回答依舊是淡淡的。
其實夏清妍多少還是有點感動，司天正完全可以給她塞進高級病房，讓她繼續“與世隔絕”，但是他沒有，這算不算他也在向自個兒妥協？
夏清妍想到這裏，又忍不住嘲諷一笑，已經造成了現在的局麵，這個舉動又有什麼意義呢？
“你比我嚴重誒，我是腸胃糜爛。”林牧笙揉了揉自己的胃，依舊笑著開口，似乎對自己的狀況不是很擔心。
夏清妍聞言淡淡一笑，如果換做以前，她一定能和這個人聊得火熱，但是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那份心境。
怠倦的打了個哈欠，她有些困了。
林牧笙見夏清妍昏昏欲睡的模樣，也不自討沒趣，便低頭玩起手機遊戲。
不知過了多久，夏清妍迷迷糊糊的聽見王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