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報告書的員工說話帶有濃厚的家鄉口音,也就是說,此人的普通話並不標準。
司天正倒不是一杆子打死一船人的主,鑒於這個員工的工作能力不錯,也就不曾在意。
然而,秘書交上來的這份報告寫的都是些什麼鬼?
通篇的鄉音錯別字,還有一些看不懂的俚語。
“小王,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報告書直接砸在秘書的臉上。
雖然不疼,一種羞愧又屈辱的感覺霎那間淹沒了整顆心。
按照既定的軌道發展,挨一頓批在所難免,若老天開眼,運氣稍好,司天正會給他上一堂課,教授一些辦事的經驗,若運氣差些,這個月的獎金因為別人的問題跟他saygoodbye。
秘書覺得這個鍋自己背得很冤。
明明是其他員工的失誤,市場調查的報告內容完美與否,與他這個總裁秘書沒有半毛錢關係。
銷售部門那幫家夥,簡直罪大惡極!
秘書在心底裏默默咒罵著失誤的員工。
司天正的頭有些疼。偶爾任性一次,把幾天的工作留著,積壓到非要處理不可的地步後,在昨通宵處理。
看完最後一份文件,天色也到了蒙蒙亮的時候,賴床的珍貴時光餘額嚴重不足。
拖著沉重的身軀倒在床上,分明感覺到隻過了幾分鍾,困意正濃,清晨的噩夢——鬧鍾響了。
鬧鍾一響,難得的休息時間宣告結束,一天的工作如約而至。
作為一個大公司的總裁,必須守時,為上千名員工作出表率。
拖著如此疲憊不堪的身軀,心中的不快不言而喻。
今天早晨,他依舊沒有看到夏清妍的身影。
“王媽,她去哪了?”
司天正經過臥室,臥室的門開著,床上的被子有些亂,但夏清妍已經不在家。
王媽給司天正遞上一杯提神醒腦的花茶。
“少夫人一大早就去鍛煉身體了,一連好幾天都這麼勤快。”
鍛煉身體?不過是為了逃避他的借口罷了。為了避開自己,能起這麼早也是蠻拚的。
夏清妍一天沒有跟他談攏是否要放棄時光殿的問題,他的心情就還是陰雲密布。
撥雲見日的那隻手,隻能是夏清妍而已。
公司裏的員工不幸成為他發泄情緒的缺口。
秘書就是眾多倒黴蛋中的戰鬥機。
司天正並不是婆婆媽媽,持續念經的老太太。
對於這份文件的態度濃縮成兩個字——重做。
“告訴銷售部門的人,明天早上八點,是他們最後的期限。要是還搞不定,明天下班之前全部滾蛋!”
這些話不是恐嚇。
大陸集團的財力雄厚,也給得起高水平的工資。辭退了一大幫人,他並不愁沒有人來應聘。
大陸集團,哪怕是清潔工的職位,想要的人都擠破了頭。
司天正有足夠的自信這麼認為。
秘書戰戰兢兢地撿起那份有訛誤的報告書,點頭如搗蒜。
“總裁,我事先沒有檢查過,是我的失誤,下次會記得的。”
司天正沒有繼續追著責備,低頭繼續看文件。
那個死女人,肯定又在那家餐館裏,跟那個臭小子談笑風生吧?
他冷笑,心中的嫉妒感猛增。憑什麼林牧笙能得到她的笑容?為什麼他這個丈夫不行?
“真夠讓人火大的!”
即便夏清妍沒有明說,司天正也知道,她花在時光殿上的時間比以前更多了。
之前可能是小試牛刀,現在應該算是大刀闊斧。
“不行,不能讓這個死女人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呆著!”
滿腦子都是夏清妍跟林牧笙一起追逐打鬧,有說有笑的情景,司天正心裏一陣反感。
他大手一揮,在最後一份需要簽名的文件上簽下華麗的簽名。
西裝外套掛在衣帽架上,被司天正瀟灑地取下,披在身上。
為了騰出時間處理夏清妍這邊的事情,他把今天一天的工作壓縮在一上全部做完。
接下來的時間,是該好好跟她談談了。
司大總裁當著一大群員工的麵離開了公司大樓。
黑色的蘭博基尼揚起一陣塵土,呼嘯而去。
夏清妍跟林牧笙就國慶節旅遊的計劃進行著更深刻地討論。
討論的內容圍繞著如何花費較短的時間,較少的交通費,又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話題剛開始,凳子也沒坐熱,外麵就傳來嘈雜的說話聲。
大堂經理正著急地攔著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大男子。男子比經理足足高出一個頭,氣勢逼人。
“先生,這是我們老板的辦公室,您不能隨便進入。”
經理有些心慌,但還是伸出有些瘦弱的手臂攔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