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默默的抽煙,喉結一下一下的抽動著,冷冷若寒冰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不知細看簡直不知道她究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是一尊精致的大理石雕像。
季墨覺得很是無趣,他煩躁的向手下揮了揮手,示意快點解決。
那些保鏢也很害怕季墨,立刻加快了速度,抓住楊采薇的頭發直接將她從靳之堯身邊拖開,手上尖刀寒光乍現。
唐風月打了個寒噤,渾身禁不住顫抖起來。
她不是那麼狠毒的女孩,此時看著一個大活人被像是拖一隻狗一樣在地上拉扯,還配上那麼淒厲的慘叫,她隻覺得整個胸腔裏都泛起了血腥味,惡心得想吐。
兩隻手遮住了眼睛又遮不住耳朵,遮住耳朵又遮不住眼睛。
她緊緊咬住嘴唇,巴不得能馬上離開這裏。
可是季墨興致正高,根本沒有注意唐風月的狀況。
忽然,雕像一般的靳之堯如一座拔地而起的冰山,“噌”的從椅子裏站了起來,他閃電一般伸手抓住了唐風月的手,不由分說的抓著她就向門外走去。
“你要幹什麼!”
唐風月象征性的掙紮了一下,就被他攔腰抱了起來,接著,緊緊的箍在雙臂之間。
“靳之堯!你要幹什麼!”
季墨已一驚,也從椅子上翻身躍起,疾步追了上去。
可是靳之堯根本沒有理他的意思,大步流星的走出車庫,把車庫裏的慘狀和尖叫全部甩在了身後。
“回醫院!”
靳之堯一把拽開車門,不由非說的把唐風月塞了進去,然後自己一低頭,也鑽了進去,“砰”一聲將季墨關在了門外。
司機連話都不敢多說,一腳油門,汽車發出一陣轟鳴,猛地躥了出去。
“靳之堯……”
唐風月憤怒的話還沒出口,便被男人溫暖的唇壓了回去,舌尖頂開她的牙關,貪婪的瞬息著。
唐風月簡直驚呆了,今天一直以來發生的事情都有些超出了她的認識,此時腦子裏一片空白,做不出有效的反應。
她像一個呆滯的布偶,任由這個男人蠻橫的把自己壓在身下,粗重的喘息回蕩在耳畔,精壯的胸膛和手臂將自己圍在中間,溫暖的觸感驅散了剛才車庫裏那些事情帶來的陰寒。
她的整個身體重新複蘇起來。
直到,身上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唐風月不由自主的發出一道朦朧的痛呼,這才讓兩人記起,唐風月——還是是重傷病人。
靳之堯立刻止住了動作,身子一僵,很快便放開唐風月坐到了一旁。
正好,汽車駛進了醫院的園區,住院部的大樓下,傑妮正焦急的走來走去。
“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靳之堯點上一支煙,推開車門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留下獨自有些發呆的唐風月。
唐風月坐在車上有些發神,傑妮喚了她好幾聲,才讓她反應過來。
“副總,您這是怎麼了?季總他……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我沒事,季墨也沒幹什麼。”
傑妮一邊將唐風月從車上往下攙,一邊不住的向花園門口張望,嘴裏疑惑的問道。
“剛才好像看到靳總了?”
“你看錯了。扶我回去吧。”
靳之堯站在樹後,香煙的白霧從他口鼻中噴吐而出,他看著唐風月的背影消失在大樓之中,這才狠狠的在樹幹上揉滅了煙蒂,一手操起了手機。
“顧佑!”
冰冷的聲音讓顧佑隔著電話都感覺一陣心寒,他最近可不敢太過於吊兒郎當,因為靳之堯的情緒就如同一輛失控的坦克,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他暴怒的脾氣碾碎。
“告訴西城和阿禦,不用繼續查了!”
“立刻派人把林莞看起來!隨時隨地,無時無刻!”
“隨時隨地?無時無刻?……那她洗澡和上廁所也要盯嗎?”
顧佑沒有感到意外,他們的調查矛頭也直指林莞,可是考慮到林莞和靳之堯的關係,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而已。
顧佑如此一問,除了打諢插話緩解氣氛之外,也是想要明確的試探一下靳之堯的怒火達到了什麼程度,是做做樣子,還是真的想要——對這個女人動手。
電話那邊的聲音很冷,但是很果斷,沒有半分的遲疑和猶豫。
“對!吃飯睡覺做檢查,包括洗澡和上廁所——都派人盯住!手機也收起來,禁止她和外界有任何接觸!”
“好,保證完成任務!”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一陣忙音,顧佑拿著手機,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麵前的兩個人,無奈的把話轉達了一遍。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範西城拍了拍蕭禦的肩膀,眼皮一耷拉,臉上擠出了玩鬧般的同情,蕭禦則配合的攤了攤手。
“誒,堯哥這次是要玩真格的了。那個女人——算是廢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