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堯……”
林莞張了張口,終於吐出這兩個字來。
那邊漠然沒有動靜,一片死寂,若不是還有沉重的呼吸聲,林莞都要以為對方已經掛電話了。
“是你做的嗎?”
不遠處的電視裏又傳來一組郎情妾意的畫麵,忽然間,林莞的情緒便如同失控的火車,噴湧而出,她尖叫起來。
“是你做的嗎?”
“是我!”
電話那頭,靳之堯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理所當然,仿佛是有人在問他是不是靳之堯一般。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不是你說懲罰你就好的嗎?怎麼,覺得太輕了?”
“不——不——你不能這麼對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靳之堯中已經帶上了森然的怒氣,那寒若堅冰的語氣若是能通過無線電波傳遞,他一定可以將林莞凍成哈爾濱冰雕。
“在你問我之前,你有反省過你自己幹了什麼嗎?”
“傷害她的人都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啪”電話裏傳來了忙音,靳之堯已經不想再和這個女人浪費時間了,就像他話裏所說,若不是她有孕在身,那麼懲罰可不會那麼的簡單。
靳家二少對敵人向來缺少耐心。
林莞愣愣的看著電話,這一次她沒有歇斯底裏,因為忽然間她明白了一個她早就該明白的問題——不管自己怎麼鬧,即使是自己有了孩子,這個男人的心隻屬於唐風月,永遠屬於唐風月。
自己輸了,而且,輸得很難看。
她看著落在一旁的聽筒,忽然發了瘋似的向外打起電話來。
設計師,展覽會,廣告公司,show場……
所有人都是統一口徑。
“林小姐,很遺憾您退出模特界,我們這裏沒辦法再承接有關您的任何展覽,非常遺憾。”
話筒終於從手中滑落到地上,她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林莞的電話響起時,靳之堯正躺在酒店的沙發上假寐,鈴聲一響,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起來將手機一把抄進手中。
當林莞的聲音響起時,他隻覺得心中一沉,差點沒把手機扔出窗外。
他當然知道自己希望是誰的電話,可是自從自己的布置過去了24小時,他所期待的那個人也沒有打來。
他將手機往茶幾上一丟,走到窗前點燃一支煙,在煙霧繚繞中默默看著街外的人來人往。
很快窗邊堆滿了煙頭,靳之堯五指用力的收攏到一起,描金紙質的煙盒頓時被揉做了一團,劃過一個漂亮的拋物線,落進了屋內的垃圾桶裏。
他又站了一會,轉身走到專用的酒櫃前麵,又拿了兩瓶紅酒,走回了沙發上。
“篤篤篤……”
剛一坐下,傳來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
“進來!”
靳家在米蘭的管家老李哈著腰恭敬的走了進來,他最先瞟到的是地上的酒瓶,心裏一跳,直咂舌,靳家的少爺果然不一樣,幾十萬一瓶的紅酒當礦泉水喝。
然後才看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他正在繼續喝錢,剛被打開著紅酒帶著醇香的氣味沿著玻璃杯壁滑進杯中。
“有什麼事?”
靳之堯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隻是微微抬了一下眼皮,掃了他一眼,臉色淡漠平靜,雙目森寒銳利,即使是在半醉的狀態下,依然泄露強大而沉穩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