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響起時,全神貫注關注蔣帆的田威發現他有一刹那的失神,短的近乎沒有,但對決之中,已經足以決定勝敗了。
田威動如脫兔,握緊匕首,對著蔣帆心髒部位刺去,身旁的萬千劍氣仿佛不存在,他的眼睛隻有對方的心髒。
“隻要將匕首刺進去,我就贏了,贏回自己的性命!”田威心底發狠的叫著,不會任何招式,純粹依靠身體本能撲過去。
蔣帆被這股氣勢壓製住了,下意識的後邁半步,兩柄鉤交錯在身前防備,腦門上冷汗泛出,心道:“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渾身都是破綻,我卻不敢下手?”
電光火石間,田威已經撲到了蔣帆跟前,見他竟然呆若木雞,奇怪不已,但殺勢不停,從雙鉤空隙迅疾的刺進短匕。
短匕刃子刮過雙鉤,發出刺耳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蔣帆大叫一聲,強行令自己鎮定心神,忽覺心口一疼,低頭看去,一柄青芒閃閃的匕首刺入了胸口足有半尺,一隻幹燥粗糙的手背青筋暴起,骨節發白。
田威大喜,沒料到自己竟然真的一匕首刺入了蔣帆的心口,就要拔出匕首,就聽他發出低沉的慘叫聲,旋即一道雪白的亮光在眼前出現,向自己脖子割來。
他鬆手後躍,避開這一擊,發現後背涼颼颼的,對峙時滲出的汗水在冷風下森涼森涼的。
蔣帆麵色蒼白,張大嘴巴,不可置信的向前走了兩步,道:“你……你竟然能刺穿我的心髒……”
田威喘了兩口氣,心跳的像是滾奏的鼓聲,小心的看著他防備,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你……你吃人之後,心性不堅,否則輕鬆可以殺死我!”
蔣帆低吼一聲,道:“現在我也能殺死你!”宛若流光,迅猛無匹的朝田威撲過去。
田威憑著身體本能側身閃避,陡然看到眼前一隻巨大的手爪朝自己脖子捏來,便揮拳狠狠砸去。
“砰……”一聲悶響,一股大力襲向田威,似要將他打飛,緊接著卻發覺自己衣服一緊,止住了身形。
“不好,蔣帆的命真牢,刺到心髒裏都還沒有死,他沒有打飛我,而是抓住了我,難道要和我硬搏?”驚惶的看向蔣帆,見他牙關緊咬,雙頰肌肉鼓起,鼻子喘著粗氣,明顯憤怒不已。
“嘿嘿,你要用靈力一震,我心脈破碎,立時就死了,可惜棋差一招,叫我抓到了機會,現在該是你死的時候了!”蔣帆一邊說話,一邊伸出手朝田威脖子捏來,意圖捏死他。
田威心想自己要是有靈力,那你還真死了,不過能刺入心髒也足以自豪了,伸出手去抓他的手,掙紮道:“我死也夠本了,你以為你還能活下去嗎?還有一個人等著你呢!”
蔣帆的手和田威的手捏在一起,旗鼓相當,如猛虎相搏,互不相讓,他低吼道:“死就死了,反正我已經受夠了這鬼地方!”用力一甩,甩脫了田威的手,泛著土黃色淡光的拳頭直搗黃龍,向他胸口打去。
田威驚懼,想要躲避,卻發現這雖是一拳,但眼前卻遍天都是拳影,難以躲避,隻覺胸口劇痛,仿佛叫大錘砸中一般,氣息凝滯,一口氣憋在胸腔裏死活喘不出去,眼睛似乎都要爆出來了。
“怎樣?這叫搖光大聖拳,好叫你死個……死個……”蔣帆有些得意的說著,但沒有說完就力氣枯竭,鬆開抓著田威的手,瞪大眼睛推了兩步,砰的一聲,直挺挺背砸向地麵,激起一陣塵土。
田威驚惶的站著,張大嘴巴,臉色變得黑紅,仿佛僵住一般,好一會才吐出一口有形的淡黃色氣來,這才用左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而他的右手則握著一柄匕首,正是此前刺入蔣帆胸口的那柄。
望著蔣帆的屍體心有餘悸的說道:“差點就死在你手裏了,要不是最後憋著一口氣,趁你大意拔出了匕首,我這會真的就死了!”
他被一拳砸中,疼痛不已,但這身體本就強壯,兼且對自己夠狠,奮力一搏後抓住了短匕,獲得了活命的機會。
隻見身旁淡金色光芒大作,將雪白色劍光罩在裏麵,他看向薛太阿與瘦削男子。
劍光撞在似鍾一般的金芒上,發出“鏗鏗”的響聲,傳了出去,漸漸消弭。
田威緊張不已,心中默默念叨,希望薛太阿能贏!
從其中傳來笑的尖銳狂妄的聲音:“好,我已經看到你同伴殺掉了蔣帆,接下來我就殺掉你,最後殺死他,三顆靈晶足以讓我修為再上一重了!”
薛太阿語氣憤怒而克製:“和你動手是對我的侮辱,你也配飛升,也配叫做修士?”
瘦削男子笑道:“我不配,那還有誰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