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與惡馬(1 / 2)

黑夜像潮水一般漫延,將整片天地都染成黑色,但在田威身周,卻有朦朧的白光照亮了一片。

仔細看去,果然又看到惡馬似在黑暗又仿佛在亮光中的身軀,心下有些驚惶,自己和薛太阿受了重傷,即使勝過惡馬一個境界,但也不敢自大的認為能輕鬆將其捕獲,或者殺死。

一團乳白色的光源像雲彩霧氣,有巴掌大小,如明星般懸在半空三丈多高處,在荒野裏顯得有些奇詭,因這乳白色泛著淒冷氣,有些冰冷。

揣摩不出惡馬的行為是為了什麼,輕歎一聲,再次躺下,自己的身體依舊有針紮似的疼痛,肋骨似乎真的斷了,心想回到住的地方再療傷,昏昏暗暗的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又不見惡馬的行蹤,田威見薛太阿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疲憊不堪,也沒有將這事說出來。

到下午時終於回到地穴處,隨意散亂堆積的赭紅土像是狗皮膏藥般難看,眼不見為淨,小心將薛太阿扶到自己的地穴中歇息,因他進去的坑洞沒有在坑壁掘出踩踏的,自己受了重傷,禁不起一丈的顛簸。

雖則掘出了地穴,但殘魂所說的報酬遲遲沒有出現,田威心想難道還有什麼沒有到位,燈光?

再次爬出地穴,卻見惡馬守在一座小山丘跟前,那雄健的身材與腦袋,隱約透著股殺氣,想了想,還是決定暫不捋虎須,走向另外一座稍遠些的山丘,用短匕掘出兩塊石頭,一黑一青。

就地坐下,用匕首掘出一個鍋形的坑來,放入青黑二石,眉頭緊鎖起來,這怎麼砸啊?

敏銳的感知到惡馬的視線刺在自己身上,田威小聲自語道:“它能做,我又怎麼做不了,反正都是弄碎,用匕首砍碎也一樣!”

用匕首狠狠劈下去,發出金鐵相擊之聲,綻出一縷赤色火花,黑石上卻隻有一道淡淡的白痕。

不信邪的再次劈砍,果然發現這石頭依然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心下氣餒,心想難道自己的法門不對,亦或是非得砸擊才成?

放眼荒野,塵沙飛揚,一片荒涼,他竟有些想哭。

呆坐好一會才平複下去心情,看向那站著如一層樓高的惡馬,腦海中忽有一道亮光閃現:“惡馬跟著我也沒有想動手,是不是它並沒有惡意?既如此,我不妨大膽試試,看它能不能幫我處理。”

輕笑著站起來,看向惡馬時收斂笑容,嚴肅起來。走到惡馬身前三丈處時,心中已打起鼓來,實在是它太有威勢了,那腦袋與其說是鱷頭,倒不如說更像龍頭。

“怕什麼,也許它就不喜殺戮!”想了想黔驢技窮的故事,兩隻腳一蹭一蹭的靠近惡馬,聲音有些顫栗道:“惡馬老兄,我沒有惡意的……”

將兩塊石頭扔在它腳下,那惡馬眼睛似乎沒有感情一般,盯著田威,他有些開始打退堂鼓了,眼神閃爍。

就在他小心翼翼要離開時,那惡馬卻抬起了前蹄,將他嚇了一跳,隨即就看到那蹄子再次出現土黃色帶著電弧的霧氣,踩踏在青黑石頭上。

田威心喜不已,舒了口氣,拍拍胸口,好歹惡馬沒想動手。這次距離的近,看的更加仔細,就見惡馬蹄子踩踏下去,兩塊石頭竟像樹皮纖維似的,又逐漸融合起來,變成絲絡狀,直到最後變成棉花糖一般的狀態。

“單用力氣是做不成的,惡馬用的是靈力……”田威有些明悟,等這玩意弄好後,對著惡馬笑著道了聲謝,便拿了起來,向地穴走去。

走了兩步,忽覺惡馬也動了起來,心下疑惑,但也沒有多想,自顧自的走到地穴裏去,那惡馬果然跟著來了。

這光源踩踏之後卻並沒有發光,看似雲霧狀,但拿在手中卻可感到其堅韌,他輕聲低語道:“怎麼不發光呢?”

薛太阿聞言問道:“什麼發光?”

田威摸黑舉起光源,道:“就是惡馬弄的那個東西唄!”

薛太阿語氣有些開心道:“你弄到了?”

田威“唔”了一聲。

薛太阿沉默一會,忽然道:“是不是要靈力?”

田威驚訝,良久才說:“興許還真要,你……你……唉,不能再浪費你的靈力了!”

薛太阿沉聲道:“想來費不了多少,我來試試。”

田威猶豫不已,道:“這不好吧,大不了暫時不用亮光了。”

薛太阿道:“晚上黑也就算了,白天也這麼黑,我受不了,來,等你靈力恢複,那就不用我了。”

見他如此堅決,自己又確實沒有靈力,隻好將這東西遞給他。

薛太阿接在手裏,輕輕捏了捏,道:“沒想到兩塊石頭竟能變成這樣子。”催動一絲靈力,他感覺就像溪水流入泉裏般自然,沒有耗費多少,這東西泛起了乳白色的亮光,將這間陋室照的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