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可可上了路的時候,看到外麵的鐵軌,甚至想到了臥軌自殺,這份屈辱,我咽不下,可是可可怎麼辦,沒有出過大城市的可可,出門前染了一個大黃色,自以為新穎潮流完全不聽我的話,還在車上隨便就看上了一個好看點的男人,人家明明都有女朋友了,而且關係還那麼好,她的舉動簡直讓我覺得丟人丟大方了,這樣的任性的她,我怎麼能夠放心。
真正到了許誌平的身邊,我突然有點理解了他的生活,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容易,卑躬屈膝,還有那諂媚的嘴臉,任誰看了都會討厭,他根本就沒有一個朋友,我的到來,他有時候也喜怒無常,有時候開心我們陪著她,有時候就是酒後撒潑,嘴裏嘟囔著說大家都瞧不起他鄉下來的。
其實我過來,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找到許誌平的那些肮髒的東西,盡管他再不容易,我也不會因此而原諒他對我所做的一切,這婚姻,早就要結束了。可是事實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我碰不了他的電腦和手機,碰了也設置了那些密碼是我無法解開的,有一次我接到了他的電話,醉醺醺的聲音傳來,我帶上了外套去接他。
在離家裏不遠的地方,我就看到了許誌平,他那身軀實在讓人醒目,我突然有點覺得我當初的眼光是怎麼了,我有這麼饑不擇食嗎,扶著他回家,在路上他說找不到自己的家了,我心裏暗想你也找不到自己了,後來他爆出說他知道我來的目的的,他也能看懂點我的意思,還說了,東西不僅僅在他的電腦上,他還存在了網上,他不能失去唯一這個對他好的我,比他身份還差的我。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扭曲心理,在外麵覺得不如別人,就要拿更差的和自己比嗎,可是這樣也讓我得到了一點訊息,打消了我準備找人破譯他電腦的衝動,要是被發現了,那麼在網上的存著的照片也會被公開吧,我承受不起。
夜路走多了,終究是會碰到鬼的,許誌平失業了,剛開始他很憤怒,可是卻沒有持續太久,他甚至沒有再找過工作,我們仍然日子過的很好,我很好奇他哪裏來的錢,心裏隱隱覺得這來路不太正,可是這個是一個好時候,我需要讓他對我信任。
這段看似低穀的日子,我揮灑了許多眼淚重演了當初熱戀的情景,哄著他,把他捧高,事實證明這的確是有點作用的,起碼他對我好了一些,有時候會對我說對不起,我不是沒動過心,但是隻要拿起來他發給我的內容,我看一眼,馬上就鐵了心,更加的賣力討好恭維,看多了他打電話的嘴臉,我也學會了幾分。
有一段時間他和可可走的很近,我心裏很不安,仔細想想好像很久沒有管過可可了,之前都是為了自己,想去管的時候,她現在的形象就像一個小太妹一樣的,再教育為時已晚了,而且他好像還更聽許誌平的話了,他們走得近後,許誌平疏遠了我,我總覺得他們想做點什麼。
出事了,許誌平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他的雙手沾了許多不幹淨的錢,而可可卻差點沾了人命,後來那些壓在我心頭的東西也讓我全數找了出來全部清除了,我如釋重負,可是卻搭進去了可可。
在監獄看他的時候,他很憔悴,對我說了一聲對不起,我笑了笑,這應該是真的了吧。再去看可可,她還是那個樣子,震的讓我很失望,我突然覺得或許在監獄裏能夠學點的話對她來說也是好事,走之前可可隔著玻璃告訴了我一件隱瞞了我很久的事情。
“樂姐,你可知道姐夫的爸媽為什麼要娶你,因為就是姐夫的爸媽害了我們的爸,害爸爸在生意上虧了,其實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了,那天他們喝醉酒的時候我去套的,他們有了錢年紀大了,就有了愧疚。可是我不想告訴你,我怕你跟姐夫離了,我們又要去討飯了……”
可可啊可可,你可知道,你的不告訴,賠上了我的大半青春,還有你的青春,我看不清楚了,利益真恐怖,讓姐妹隔閡,讓夫妻隔閡。
……
再婚那天,我昂首挺胸的走進了教堂,身邊的男人要比許誌平要好上千百倍,可是我心裏我沒有太多的感慨,回想起第一次沒有婚禮的婚姻。
許誌平,我愛過你,不是護住你挨打的時候,不是你求婚的時候,而是我躺在你的房間醒來,下床後看到戴著碎眼鏡進來的你,狼狽並且還有點憨。
我知道啊,你不愛我。
你的眼裏早就沒有了當初的樣子,所以我現在去追求了屬於我自己的幸福,告別了離譜的錯,才會找到屬於我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