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昭王妃,來日再聚。”張貴妃依依不舍的笑著道,隨後便攜眾宮女太監離去。
張貴妃走後,唐精兒覺得也有些玩累了,便一個人拎著花籃子往那一旁的假山走去,那假山下的陰涼處有幾塊矮石,唐精兒一邊坐下歇息,一邊把玩著那花籃裏的牡丹。
“哎唷,這不是昭王妃嘛,”唐精兒正坐著,忽然那假山旁邊的小道走來一人,唐精兒聽了聲音抬頭看去,發現不是別人,而是今早一同進宮的端王趙祺。
“端王爺。”唐精兒急忙站起身來行禮道。
“弟妹不必多禮,不必多禮,請坐請坐。”端王趙祺笑著說道,“哎唷,這牡丹插在弟妹頭上可都顏色盡失了啊。”還沒等唐精兒反應過來,趙祺又哎聲歎道,唐精兒一聽這話,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一邊抬手摸了摸那發髻上的金牡丹,一邊嬌羞道:
“王爺這是說笑了,剛剛貴妃娘娘貪玩兒非要插上去,這不鬧了笑話了。”唐精兒說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將那花摘下,她對那趙祺並不熟悉,但她在外麵待人接物樣樣都按著珠兒教的規矩來,說的話也都壓抑著自己的天性,把珠兒教的話全數搬出來,雖然她在趙凜跟前都是由著性子鬥的,但是她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她自己也不想對他人失了禮貌。而對於那端王趙祺,唐精兒隻當他是關心自己,她都恭敬對待著。
“哎!王妃若是摘了那豈不是辜負了貴妃娘娘的一份心意。”唐精兒剛要摘下,那趙祺便阻止說道。
“嗬嗬,王爺說的也是。”唐精兒聽罷,不由得猶豫住了手。
“敢問王妃,不知王府上的沈姑娘身體可好些了?”忽然,趙祺看著唐精兒問道,那模樣雖然是隨口一問,但那眼神卻直直的盯著唐精兒看。
唐精兒一聽,愣住了,不自主的抬眼看了他一眼,隻見那趙祺笑意盈盈的,眼神中似乎還帶著一些得意。
“好、好些了。”唐精兒怔了怔,隨後低頭擺弄了一下那籃中的花,訥訥道。
“嗬嗬,據我所知,我弟弟十五歲那年從軍在荒野之中負傷,是那沈姑娘救了下來,沈姑娘心底善良對我弟弟有救命之恩,而我那弟弟也珍愛得很,並曾允諾那沈姑娘王妃之位,這事弟妹可知道?”端王趙祺不依不饒繼續問道,唐精兒聽罷心中咯噔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端王趙祺隻是越發得意的笑著看她。唐精兒對趙祺的問題並不想作答,但是礙於禮貌又不好敷衍。
“真的?有這回事?”唐精兒收起眼中的慌亂,故作詫異的模樣,看著趙祺反問道,她淺淺笑著,猶如是婀娜明媚的牡丹仙子。
“嗬嗬,弟妹既然不知道那應該是我聽錯了罷,”趙祺拿著紙扇敲了敲頭笑道,但是他那眼神一直停在唐精兒身上,眼中帶著幾分刻意,“不過我今早打發人去昭王府的時候,怎麼聽說正苑住的不是弟妹你,而是那沈姑娘?不知道這是不是那小廝騙我的話。”趙祺輕搖紙扇,悠悠問道。
唐精兒看了他一眼,恍然明白端王趙祺此番關心詢問的用意,唐精兒以禮相待,不過那端王倒是一心隻想著看熱鬧,唐精兒看他笑得得意,心裏雖有氣,但是轉念一想又冷靜了下來,她瞥了瞥那得意洋洋的趙祺,嫣然笑道:
“端王爺,這說到沈姑娘的病啊,我便想起了這人活在世上生老病死的定數來,您知道我娘家祖上行的都是治病救人之事吧。”唐精兒悠然笑道,她神情自在著,藕臂上挎著花籃子,手中拿著一支紅牡丹把玩兒著,不惱也不急的。
“昭王妃是洛陽神醫藥王之後,這趙某自然知道。”趙祺笑著應道。
“嗬嗬,說來啊,也神奇,這常人命數不過七八十載,若是圓了百歲,那可都是菩薩托了命的,可是啊我那太祖爺爺卻活了整整一百五十歲,且百多年無病無災,王爺您猜這是何故?”唐精兒怡然自得道,她眼角餘光悠悠瞥了一眼趙祺,賣起了關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