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文太後一聽到趙玉珩三個字,神色頓時震驚十分,她驚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雙眼瞪大著,不敢說話,麵色也蒼白十分。
“嗬嗬,太後是在害怕嗎?”月莎鈴平靜的坐在文太後的麵前,直視這文太後,笑了笑說道,笑容帶著幾分冰冷的諷意。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錯了,錯了——”而那文太後竟然開始顫抖起來,不住的念叨道,她甚至從椅子上滑了下來,跪在了那月莎鈴的麵前,其他的話什麼也沒說,卻隻是跪在那裏喃喃懺悔說道。
月莎鈴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彷徨無助的文嫮,眼中神色寧靜著,她此時忽然想起了,當初她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當初她是趙玉鏘的新婚妻子,而為了躲避神月宮的糾纏,趙玉珩把她送到了文嫮的家裏,那時候,文嫮細心的為她處理傷口,悉心的照料著她,那個時候,文嫮是真的善良著的。
她不過是個勤勞而賢惠的女人,深愛著自己的丈夫,將整個家都打理得井井有條,夫妻二人相敬如賓。
後來,他們爭奪天下,她一個柔弱的女人也冒死協助自己的丈夫,月莎鈴也是佩服過文嫮的,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敢於上刀山下火海,她為趙玉鏘付出了一切。
可是直到後來,趙玉鏘當上了皇帝,開始後宮納妃,那個時候,文嫮依然是寬容著自己的丈夫的,她理解自己的丈夫了,為了江山社稷,可以跟其他的女人一起分享他。
但是李妃不一樣,李妃得到了趙玉珩的心,這讓文嫮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日積月累的不甘與憤怒開始在心中發酵成了瘋狂。
文嫮其實早就瘋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丈夫接二連三的將其他年輕女子帶入宮中,他的心早就已經瘋了,隻不過李妃是壓垮這一切的最後一根稻草罷了。
看到李妃是那麼的得寵,當她跟李妃同時懷上了龍胎的時候,文嫮心中的貪念便開始瘋狂的滋生。
李妃死後,文嫮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她開始不再相信男人,不再相信自己的丈夫,她知道,隻有自己才能夠幫得了自己。
所以,在一次又一次的瘋狂念想刺激下,文嫮開始掃除掉一切有可能阻擋自己兒子登上皇位的障礙,她開始認為,唯有自己的兒子做了皇上,自己做了太後,那麼自己的地位才能夠穩固下來。
下毒謀害趙玉珩,是文嫮這一生中,最不可饒恕的瘋狂。
他曾將她視作自己的親姐姐一般,但是她卻下毒,害死了他,這麼多年來,文嫮心中始終不敢忘記當初的一切。
無數次夢中,趙玉珩不斷的質問著她,為何要下此毒手,無數次,她癲狂崩潰不已,但是她還是瞞過了先帝趙玉鏘,那時候,如果不是月莎鈴跟趙琰查到了是一些證據,他們又怎麼會往她身上想呢。
在他們看來,文嫮就是家人。
“沒有用了,嫂子,再多的對不起,都沒有用了——”月莎鈴似笑非笑的說道,“你造的孽,讓你的兒子受苦了,最終卻讓我的兒女生死倆相隔,明明該死的是惡人,可是我的女兒,我的兒媳婦,她那麼善良,最終,卻要了她的命——”
月莎鈴哀傷極了,在她心中,早已將唐精兒視作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了,唐精兒死,白發人送黑發人,她又如何不傷心呢。
“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而那文嫮卻隻知道重複著這倆句,她緊張不安十分。
月莎鈴垂眸看向她,眼神中看不出是什麼意味。
“嫂子,我今天來,是要跟你告別的——”月莎鈴忽然輕笑說道,那文太後似乎聽得懂,但是卻又似乎聽不懂一般的,她隻是怔怔的看著月莎鈴。
“你還記得這個嗎,當初我剛到中原的時候,你時常給我買來的——”月莎鈴從袖子中拿出一包東西來,打開一看,是一些米餜子,看起來很是美味。
“我專門帶來給你的——”月莎鈴笑著說道,隨後拿起一塊,遞給了那文太後。
那文太後神色有些懵懂,拿在手上,笑了笑,隨後也吃了下去,月莎鈴笑著。
“嗬嗬,嫂子,我不怪你的——”月莎鈴笑道。
“嗬嗬,好吃——”那文太後笑嗬嗬的說道,此時的她看起來是一個普通的慈祥老太太,但是月莎鈴卻永遠忘不了她當初的所作所為。
幾日後,文太後開始染病,太醫們診斷是舊疾複發了,身體越來越糟糕了,臥床不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