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剛升起來,溫度還不夠蒸發甘露之時,王溥澤和荷勝蘭已看到村口老榕樹下等候的牛開金。
“開金!”王溥澤迎著晨風,笑著向牛開金招了招手。“你是怕我帶著銀子跑了還是怎麼地?一大早在這堵著我。”
“誰堵你了!”牛開金跑到一剛的荷勝蘭邊上說道:“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這麼早是為了見證蘭蘭回歸自由的曆史時刻。”說著還咧嘴向荷勝蘭嗬嗬一笑。
“你這臭不勝臉的,”笑罵著的王溥澤就要過去給他來一腳,而牛開金早以料到一般遠遠的跑了開去。王溥澤邊追邊喊道:“蘭蘭是你叫的嗎?有種叫你跑什麼啊?”
“我就叫,就叫,嘴長我身上,要你管!”說著跑得更快了。
荷勝蘭看著前麵打鬧的兩人,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
三人打打鬧鬧間,時間偷偷溜走,不知不覺間已到了城門外。
“康弟!”
城門下馬邊的劉賢威早已看到嘻嘻哈哈的三人,隻是等到他們到了近前才上前打招乎。
“大哥”王溥澤抬頭見一身白衣,風度翩翩的劉賢威,猜想如要是出遠門也不會是這般打扮吧。說道:“哥哥今天怎麼一副書生裝扮!難道要進京趕考不成?”王溥澤看著劉賢威嗬嗬直樂。
“弟弟真會說笑。”劉賢威也嗬嗬一樂,說道:“我是來陪你一同去贖契約的,李家人不好對付,說不定會出什麼變故,所以為兄一早就守候在這了。”其實,劉勇早已對兒子說過,對於李府來說,劉賢威讓李家大少爺當眾失顏麵更危險,但劉賢威顧及兄弟情義,不顧個人安危前來助陣實是難得。
“感謝的話弟弟就不說了,走……!”
當四人直接走進凝香院的時候,看門的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一直喂!喂喂!的喝止四人。心想這短命樣的幾個少年人,敢在沒掛開張牌就直闖進來。
“你們幾個嫌命長了嗎?”看門的拿著營張兩字的門牌擋在了四人麵前怒喝道:“趁護院的還沒到你們趕緊滾。”舉了手中的牌子接著說道:“你們懂不懂規矩?這牌沒掛出去就不能進來,知道嗎?”
王溥澤看著這門仆滿是奴才的嘴臉就好笑,心想這奴才當到這份上定是下了相當的功夫。看著這奴才轟狗似的往外轟自己,他也不動怒,笑著說道:“我們又不是來要飯的,您別轟了,我們是來找你們老鴇的。”
王溥澤身後的三人,聽到他如是說,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門仆見四人不知死活的竟敢笑出聲來,由其是看到王溥澤還帶有些許不尊之態時更是怒不可遏。雙手掄起門牌就當刀用一般,不由分說向王溥澤砍下。
王溥澤本想讓他拍下來試試,看能不能一會少花點銀子留下當盤纏,自從昨夜了解真正的血仇後,天山之行必不可少,但千裏路遙,盤纏確無多!
眼看木牌就要砸上身時,一隻手在半安抓住了木牌。
“都說豪門出惡狗,”劉賢威奪過木牌給了對方一個耳刮子,說道:“沒想到煙花之地的狗更可惡!”
“來人啊!快來人啊!”門仆見來人在李府勢力之內,竟然有人沒被嚇退!實是意料之外!一時間驚慌失措喊了起來“有人來砸場子了!快來人啊……!”奴性就是這樣,狗仗人勢慣了,一遇到真正的反擊就會手足無措,六神無主的躲到主人身後。
可惜這惡奴的主人沒在這,他這一喊倒是把樓上睡眼惺忪的小姐喊了出來。眾歌妓夜夜笙歌,有些還沒起床洗漱,披頭散發的也從樓上探出了腦袋。
他這一喊也喊出了左右相房中的護院打手。
呼拉一下十幾個衣著未整的打手就衝出房門圍了上來,李府對家丁護院要求甚是嚴謹,小失小誤者都被體罰或罰奉薪,所以一聽到有人來砸場子個個都爭先恐後的衝了出來,就怕萬一出來遲了薪奉又將被扣。由於時間尚時,眾人大多沒起床或起了還來不及洗漱,眾漢子無一穿戴整齊,亂發露肩者有之,光腳未著衣者有之,參差不齊的眾打手讓人看上去有些好笑。
但王溥澤四人確怎麼也笑不出來,因為無論是誰,讓十幾雙充滿憤怒的眼睛盯著都會沒有任何笑意了。
四人一見鬧了這麼大動靜一時麵麵相觀,都出了自己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