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川一健嫌疑重大,警方依法對他進行傳喚,不過仍隻是試探性地問話。佐川一健操著老一套說辭對警方表示,約翰·馬尼奧塔被殺當晚,他獨自一人待在公寓裏。這雖說隻是一個不確定的說法,但警方手裏畢竟缺乏證據,加上國籍身份敏感的原因,隻好暫時將他放走。
接下來便是圍繞佐川一健的活動範圍展開全天候監控,除了流動貼身跟蹤小組,警方還在他所住的公寓對麵租了一間與之樓層和窗戶相對的房間進行監視。再有,警方認為不能隻是被動等待,還要主動在幾處與案件相關的地點,展示佐川一健的照片讓群眾指認。比如南山湖、植物園側門緊鄰的馬路、他有可能劫走約翰·馬尼奧塔的奧博大酒店附近區域、郊區養魚塘附近,還有警方認為佐川一健可能還租有一處房子,用於肢解屍體和進食人肉,而這處房子很可能就在韓印曾經圈定的“科技生態城”中。
深秋周末的傍晚,黑夜來得很快,才5點多,已是暮色漫漫。
佐川一健從公寓出來,沒有開自己的車,而是坐上出租車,來到老朋友經營的橫濱酒吧,跟蹤人員隨之而至。
A國人,尤其是A國男人,喜歡夜生活算得上世界聞名了,單單站在這A國餐飲娛樂一條街的街麵上,便能感覺到各家店麵生意十分火爆,不斷有簇擁的人群進進出出。有的店麵外還排著長隊,唱歌聲、劃拳聲、醉酒吵鬧聲不絕於耳,甚至這才剛進入夜晚,已經有人事不省的醉酒者躺在街邊了。與白天謙虛有禮、風度翩翩的氣度迥然,夜晚流連於這條街上的一些A國人,仿若戴上一副下三爛的麵具,當然也許那才是他們本來的麵目,狂放不羈地將下流與糜爛的一麵體現得淋漓盡致。
橫濱酒吧裏亦是座無虛席,從客人打扮舉止來看基本都是A國人,想必佐川一健早已定好了位置,才剛一進門,便被服務生引到牆角邊的卡座裏。由於周圍都是A國人,加上沒有座位,跟蹤警員顯得尤為紮眼,擔心被佐川一健察覺,四下觀察一番環境便撤出酒吧,回到街邊的車裏繼續監視。不過,跟蹤小組組長指示幾名警員,要輪換著每隔半小時進酒吧探視一番,以防有失。可沒承想,就是這半小時的時差,目標真的就消失了!
第一波兩名警員進入酒吧巡察時,佐川一健坐過的卡座已經空了,兩人趕緊分頭搜索,始終未見目標身影,隻好抓住服務生詢問。
“那裏的客人呢?”警員指著牆角邊的卡座問。
“您是說佐川先生嗎?他跟我們老板是朋友,本來約好今晚一起過周末的,可老板剛才打來電話,說身體不舒服今晚不來店裏了,囑咐我們跟佐川先生說聲抱歉,下次再約。然後佐川先生獨自喝了兩瓶啤酒後,十幾分鍾前從後門走了。”服務生說。
“後門?在哪兒?”警員問。
“你順著那兒走到盡頭便是後門了。”服務生指著吧台旁邊一個小走廊,“我們酒吧後身還有幾家酒吧,串場的客人都從那兒進出。”
大約在佐川一健脫離監視半小時前,也即是5點15分左右。
那時,艾小美正走在一條社區馬路上,去向“科技生態城”住宅小區的正門……
下午,艾小美和杜英雄走訪了科技生態城住宅小區的物業,以及各進出口的保安崗亭,物業工作人員和保安都表示,從未在小區裏見過兩人手中照片上的A國男人。出了小區大門,兩人都有些心有不甘,便商量著再折回去,各自在小區裏轉轉,詢問一下在外走動的住戶,說不定會有所斬獲。
天越來越暗,小區內亮起了萬盞燈火,艾小美看看腕上的表,已5點15分,覺得該回隊裏去了。她站在社區馬路邊,掏出手機想打給杜英雄,可剛按下解鎖鍵,手機便自動關機了。比手機沒電更糟的是,她發現自己迷路了。此時,一輛轎車從她身邊滑過,開出不遠突然停下了。艾小美正納悶,那車竟倒回她身邊,放下了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