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港口正是要緊的階段,可不能出了岔子。幹爹,您還是去坐鎮看著點兒!再說了,您又沒做過農活,去了說不定會幫倒忙的!”餘小草拒絕了幹爹的提議,又道,“要不……明兒娘在前麵刨坑,我下種,總行了吧?”
房子鎮還是不答應:“你的手受傷了,要是沾了髒氣感染了怎麼辦?到時候不是幫忙而是添亂了!”
小蓮和餘航搶著道:“我明天不去碼頭(不收海產)了,去地裏幫忙吧!”
“好了!都別吵吵了!!這才十來畝地而已,就亂了套,以後要是像草兒說的買幾十上百畝良田,還不整天愁得睡不著覺?就這麼定了,明兒還是我跟你娘,還有草兒下地。草兒就在一旁看著別處差錯,啥都不要幹!其他人該幹啥幹啥去!”餘海這時候拿出一家之主的氣魄來,拍板定案。
睡覺前,小草照例來到隔壁西院裏,用裹著紗布的小爪子,給幹娘號脈。幹娘因為飲食得當,加上靈石水的滋養,雖說身懷六甲身體卻比剛來唐古那會兒還棒。餘小草放心地拿開手。
房夫人輕輕抓起她裹成豬蹄的小爪子,略帶心疼地調笑道:“喲!我們的大小姐才幹一天活,就把小手弄這麼慘啊?”
餘小草撅噘嘴,小聲抱怨著:“是幹爹太大驚小怪了,隻不過磨了幾個泡而已,包得好像我的手斷了似的。”
房子鎮進來摸摸媳婦的肚子,看著小草的手對房夫人,道:“你沒見,白嫩嫩的手心裏,幾個花生那麼大的血泡,挑破後流了不少血水。唉!不就十來畝地嘛,咱又不是雇不起人!大不了從難民中挑幾個身強力壯的買下來,何必什麼都自己親力親為?”
餘小草笑道:“咱們在村裏已經夠紮眼的了,剛買了十幾畝地,又買人種地,人家背後不講究咱?”
“誰愛講究誰講究,有本事自己也買地買下人去!”房子鎮吹胡子瞪眼地道。
餘小草知道幹爹是心疼自己,便笑著轉移話題,道:“幹爹,幹娘最多下個月就該生了。鄉下條件不好,接生婆也不專業,我看明兒還是回鎮上待產吧?”
一提到即將出生的孩子,房子鎮立馬露出傻氣十足的笑,嘿嘿地道:“這個問題,我跟你幹娘商議過了,等你們家玉米土豆種下地,咱們就回鎮上。”
房子鎮現在對幹閨女的醫術深信不疑。自家媳婦年歲不小了,又是頭一胎,沒啥經驗。幹閨女不跟著,他心裏不踏實!可是,玉米和 土豆是閨女跟陽郡王立下軍令狀的,也不能耽誤。好在媳婦還有個把月才到預產期。預產期這個詞兒,他還是從小草口中聽說的呢!
玲瓏看著自家夫人圓挺的大肚子,覺得還是早些回鎮上穩妥。她輕聲道:“夫人,明兒讓珍珠在家陪您,奴婢去地裏看著能不能搭把手。多一個人幹活,總能快些!”
房夫人抬起帶著笑的眼眸,看了自己最得意的大丫頭一眼,笑著對房子鎮道:“玲瓏和珍珠這倆丫頭,跟著咱來唐古,可受了大罪嘍!在經常,像她們這樣的大丫頭,都跟小家碧玉似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哪個手底下沒幾個小丫頭使喚著。可到了這東山村啊,又是燒火作做飯,又是種菜摘菜的,可真難為她們嘍!”
珍珠忙搶著道:“夫人,您這麼說可折煞奴婢們了!夫人寬容大度,慈悲仁愛,奴婢回到夏家以往的小姐妹們,都羨慕奴婢跟了個好主子呢!”
玲瓏輕輕捏著房夫人的肩膀,輕笑著道:“可不是嘛!在京裏有京裏的好處,在東山村有東山村的好處。咱們東山村山清水秀的,看了心情就舒暢,每天山珍海味地吃著,奴婢這臉啊,都圓了一圈呢。要說啊,京裏規矩大,還是待在東山村自在!”
房夫人拍拍玲瓏的手,笑道:“你們兩個,都是乖巧的。夫人我啊,都記著呢!行了,明天玲瓏帶著旺福夫妻倆,去地裏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第二天一早,餘家三口,帶著玲瓏和房家的兩個下人來到地裏。昨天忙活一整天,已經種了近兩畝地。柳氏對於刨坑的技巧,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在小草指導下,很快就上手了。
旺福是從鎮上宅子跟過來的,賣身房府之前也是種慣了的老手。幹農活上手比餘海夫婦還快,手中的鋤頭就跟有了靈性似的,坑刨得快又好。旺福媳婦跟在自家男人身後,熟練地往裏麵扔種子、埋土。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