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看著桌上攤開的賬本,米綺第一次無法啟動腦內計算機算賬。
本子上的數字繞來繞去,變成了手勾手腳纏腳,然後變成了一個個墨團,最後居然組成了“金爵晟”三個狗屎一樣的字!
“啊啊啊啊啊!誰讓你們擅自組成那三個惡心吧啦的方塊字的!”米綺大小姐抓狂了,她把賬本撕成了幾大塊。
接著,米綺血淚了。她哭喪著臉默默地拉開抽屜拿出膠帶紙和剪刀,默默地將紙張拚起來,默默地粘好。
除了後來再一次濃到讓她舌尖發麻的法式熱吻,那個禽獸臨走前的話更是讓人恨不得給他一刀然後從大廈樓頂跳下去了事——“被我這樣的男人壓在牆上強吻,應該是許多女人的性-幻想才對啊。”
這樣的事件再次應證了一個事實,千萬不要去惹那些壓根惹不起的人,凡事都應該量力而行。可是——老娘根本就沒有去惹他啊啊啊!
“……混蛋。”眼淚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米綺擦了一把,心裏泛起酸痛,“初吻……是想留給ThomasGray的啊。”
雖然知道那根本是遙不可及的夢想,雖然知道那個隻能在照片裏和平麵圖像裏才能看到的男人是無法觸及的夢想,可……那也是讓人努力下去的動力啊。
像你這種隨隨便便什麼東西都唾手可得的男人,像你這種和我根本就不是活在一個世界裏的男人,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體會到我的心情的。
真的是……差勁透了。
金爵晟半倚在吧台邊,嘴唇碰觸著高級酒杯的杯沿。
他凝望著落地窗外的景色,在這處府邸,全上海最繁華、最有價值的美景盡收眼底,無論是欣賞或是冥思,一切盡享君臨天下之感。
18歲那年,他將一張支票摔在父親的辦公桌上,還清了父親所投入在他身上的所有撫育費用,至此不告而別。
他以為從此以後便可以擺脫來自父親的束縛和壓力,卻發現自己錯的徹底。父親所執掌的GENESIS集團勢力範圍無處不在,不管他是否願意,幾乎隻要是他有在參與的事情,父親總是暗中幫忙。
金爵晟感到挫敗,感到憤怒,卻無能為力。
他是GENESIS現任首席執行官金爵帝的掌上明珠,是其最寵愛最重視的兒子,放任兒子去拚搏去創造,哪怕他不願意繼承GENESIS,卻不允許他出現任何閃失。其中的原因,集團元老級的人物都清楚。
捏住酒柄的手指漸漸使力,似要令其破碎。
一雙手撫過他精瘦的腰身,而後後背貼上一具溫熱的肉體。
金爵晟手中的高腳酒杯應聲落地。
金爵笙坐在客廳昂貴的沙發上笑得花枝亂顫(……)。
“我說老哥,你真是沒看到你那張臉,至於嚇成……”在看到大哥的冰山俊臉之後,他識相地閉上了嘴巴,可肩膀還是忍不住顫動。
幾分鍾前他從臥室裏出來,看到爵晟麵朝窗外站著喝酒,叫了兩聲都沒反應,於是便走過去給了一個溫情(……)的擁抱,結果沒想到大哥頓時僵直了身體,開燈之後的表情堪比恐怖片選角。
“你不會以為是哪個被你玩弄過的女人變成鬼過來找你啊?”爵笙終究沒忍住,在喝了一口依雲之後還是開口調侃。
“少在那兒胡說八道。你怎麼進來的,什麼時候來的?”爵晟瞪了他一眼,倒上紅酒在沙發邊坐下。
“當然是光明正大地進來啊。我給保安叔叔看了下身份證,他馬上就帶我進來了。”爵笙翹著二郎腿臉往上仰,眼睛無意識地描繪著水晶燈的形狀,“我三五個小時以前就到了,一直在你臥室裏躺著呢。”
“你的秀結束了?”
“不結束也得飛回來啊,有人打了我最寶貝的哥哥,我怎麼可能放過他。”爵笙腦袋一歪倒在大哥的腿上。
爵晟感到臉部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動了下。
“好啦,是老豆讓我過來看你的。再說人家也確實想你了嘛。”察覺到哥哥的不高興,爵笙乖乖地爬了起來。
爵晟懶得理他,隻是微微撇了下下巴。
“呐呐,哥,有個問題我一直都想問你來著。”
“什麼?”一定又是什麼稀奇古怪不著邊際的問題。
“為什麼你的臥室和電腦裏都沒有黃-書或者A-V?”
爵晟一口紅酒差點噴出來。
爵笙歪著腦袋一臉認真:“如果說上兩次我來是事先通知了,你可能有所準備藏了起來。沒有這些,哥哥又不像我這樣放得開,作為一個正常男人究竟是怎麼度過的?可是這次我沒有通知你啊,你不可能知道時間的吧?難道你問了我身邊的人?沒可能啊,你才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關心我咧……”
無視於哥哥越來越黑的臉,爵笙還是一門心思思考著這道難解的題:“……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兄弟間的心靈感應?大哥,其實一直DIY對身體是很不好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