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更甚,在孩子又踢了她一腳時,她終於疼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她躺在一張古樸的木床上。
床邊坐著一個身著潔白長裾的中年婦人,那婦人頭挽高髻,眼角微微下垂,皮膚鬆弛,臉色有些泛白。
她緩緩坐起,警惕的望向那婦人:“你……是人是鬼?”
“明明是你自己想要見我,怎麼卻又問我是人是鬼?”
婦人的聲音平靜,她緩緩站起身,佝僂著背走到了桌邊的木凳上。
“你是文夫人?”
“你見我所為何事?”
文大人看起來隻有五十歲的樣子,可是這文夫人看起來卻像是七八十歲的老嫗,這是怎麼回事?
“你……為什麼會養小鬼。”
文夫人目光淺淺的在她肚子上掃過:“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剛剛從你院落裏跑出去的惡鬼你怎麼解釋?”晏明珠正色的下床來到她麵前。
“我不是說了嗎,我不知道。”文夫人站起身:“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你為什麼要縱容別人殺死你的兒子?”
文夫人愣了一下,抬眼詫異的望向她:“你說什麼?”
“別說你不知道,如果你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在你兒子死之前給他做好壽衣?”
文夫人轉過身背對晏明珠:“你已經觸碰了不該你觸碰的底線,晏姑娘,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你最好不要究根問底,沒什麼事的話我要休息了,請你離開吧。”
“你也是一個母親嗎?你怎麼能這麼殘忍。”晏明珠再次繞到文夫人身前:“你知道這十年對於文謙來說是怎樣的噩夢嗎?”
“別說了,死都已經死了,再來追究還有什麼用?如果他當年能夠聽我的話,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
你什麼也改變不了,這都是命。就像我,為了他不得不變成這樣。就像你,為了她早晚有一天會不得好死。”她說著再次將目光落在她的肚皮上。
晏明珠手撫上小腹:“你知道我……有喜了?”
她注意到了,文夫人不止一次看向她的肚子,那眼神中布滿恐懼。
“這個孩子不該生,你膽子太大了,你走吧,別再來找我了,我不會再見你的。”
文夫人說著摔門而去,隻留晏明珠依然在她的屋裏。
晏明珠無奈隻能先行離開,隻是她不懂,文夫人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突然覺得這個文家像是一個神秘麻團,這神秘感怎麼也扯不完。
晏明珠拖著疲乏的身子出了文家大門,遠處疾速駛來一輛馬車,看到她,馬車立刻停了下來,歐陽莫離和莊兒從馬車中下來。
見她安然無恙,莊兒撲到晏明珠身側:“姑娘,還好你沒事,嚇死我了,真的嚇死我了。”
歐陽莫離靠近她,本鬆了口氣的神情卻忽然又緊張了起來,他打量著她的小腹眉心緊緊蹙起:“你……”
“怎麼了嗎?是不是覺得變大了?”晏明珠低頭看著自己忽然就變大了一圈兒的肚子,她也有些不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