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槿宴心裏一驚,看著她這反常的模樣,小心翼翼的問道:“笑笑,你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我挺好的。”宋輕笑的語氣突然變得十分平靜,若不是臉上還有沒有擦幹淨的淚痕,聽她的聲音,根本就感受不到她剛剛嘶吼的模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也體會到你的苦心了,剛才是我自己走進了死胡同,沒有想明白,所以情緒有些激動,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好了。這個孩子和我們沒有緣分,我若是執意強行留下她,到時候也是孽緣,還不如現在斷得幹淨,長痛不如短痛,槿宴,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都明白。”
宋輕笑說完,對著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意。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她這麼平靜的語氣,再看到她這個笑容的時候,傅槿宴突然覺得心裏發慌,總有一種十分強烈不安的情緒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到底是怎麼了,有哪裏不對勁兒嗎?
想了半天,傅槿宴都沒有理出一個頭緒來,最後隻好頹然放棄。
先不管了,就算是有不好的事情,也要等它發生的時候再愁,現在當務之急,還是笑笑重要。
誰都沒有她重要!
“笑笑,你能這麼想我真的很欣慰,這樣的事情我們誰都不想發生,但是事情發生了,我們就要勇敢的去麵對,我知道,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堅強,所以別難過,調整好心情,我們的未來還有很長的時間,所有的難過和痛苦都會漸漸地遺忘,以後,我會讓你再無煩惱,護你一世周全,好不好?”
暖心的安慰聽在耳中,卻沒有了平日裏的甜蜜激動,宋輕笑知道,自己沒有表麵上那樣平靜,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想要遺忘,根本就不可能。
這就像是受了傷,傷口愈合了,但還是會在心底留下傷疤,每次看到那道傷疤,都會回想起當初受傷時痛徹心扉的感覺,令人難以忘卻。
宋輕笑知道自己也有了一道疤,在心上,沒有愈合,還在流血,鮮血肆意流淌,到處蔓延,逐漸將她淹沒。
沒有救了,真的沒有救了……
“槿宴,我們回家吧,我不想呆在這裏。”宋輕笑沙啞著嗓音說道,語氣平淡,沒有絲毫波瀾,“這裏的消毒水味不好聞,感覺也很壓抑,我想回家,好嗎?”
看著她仰著頭一臉懇求的模樣,傅槿宴又怎麼會拒絕她,點了點頭,柔聲說道:“那你先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問問醫生,你現在可以出院嗎,要是可以,我們馬上就回家,好不好?”
宋輕笑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神情淡然。
詢問過醫生之後,得到可以出院的指令,傅槿宴便帶著宋輕笑馬不停蹄的回到了清曉園。
在車上的時候,他便給馮媽打了電話,囑咐她煲一些滋養的湯。
宋輕笑剛剛做完手術,身體虧損極大,需要好好的補一補,況且她也幾乎一天都沒有吃飯了。
回到家,剛推開門,就嗅到了濃鬱的香氣。
食物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