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還追什麼?呂賊驍勇,不可力敵也。”昌豨好容易緩過這口氣,猶自一陣陣的後怕,對左右親衛諄諄說道:“呂曠勇武不在呂翔之下,我等不可直掠其鋒……”
呂曠的性格更加沉穩,感覺上不像呂翔那樣凶猛,但是一對一的正麵放對,他和呂翔、吳敦、昌豨都在伯仲之間,誰能取勝全看臨場發揮,今天能夠一刀驚退昌豨,關鍵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
一刀砍掉昌豨的頭盔,呂曠也覺得疲憊不堪,這一刀蓄勢良久,出刀時的機會也是絕佳,如果他像平常一樣神完氣足,有很大把握將對方斬於馬下,可是經過一天的激戰,呂曠的精力體力已經耗費太多,才被昌豨僥幸逃脫。
好在衝破昌豨的攔截後,突圍的希望又大了幾分。
這一仗雖然近乎全軍覆沒,但隻要能夠脫身,日後總有報仇的機會,眼下最要緊的是收攏潰兵,然後對琅琊兵各種騷擾拖延,爭取在曹仁麵前戴罪立功。
若是曹仁不肯放自己一馬,大不了,帶著手下兵馬去投奔許昌的曹操……
“將軍,臧霸來了!”
一個護衛突然指著側麵大叫,那裏有一隊琅琊兵的輕騎兵正向前方包抄,看旗號就是臧霸本人。
這個殺神竟然也追來了!
呂曠連忙轉身,背向臧霸,加速逃離。
呂曠在清溪之戰中曾和臧霸交戰,不小心扭傷了肩膀,然後被追殺了幾十裏,今天又和他幾次交戰,每次都是落荒而逃,已經形成了心理陰影,剛才雖然一刀驚退昌豨,卻不敢再和臧霸交戰。
“我乃輔天將軍吳敦,呂曠還不下馬受死!”
剛跑出去沒多遠,側麵又趕來一支敵軍,領兵的主將高大威猛,手提一口一尺多寬的大砍刀,正是吳敦。
呂曠知道他也是一員猛將,此刻自己身上帶傷,力氣使盡,不敢多做糾纏,再次撥馬而逃。
“我乃江嶽,特來取呂曠性命!”
前麵又殺來一隊琅琊兵,總共有三十多個輕騎兵,看樣子好像是吳敦軍的斥候,為首的一員年輕小將手提镔鐵刀,大聲報出自己的姓名。
無名小卒,也想趁火打劫!臧霸和吳敦正在後麵緊追,呂曠被逼得走投無路,眼中突然凶光大盛,率領手下親衛呐喊著殺向江嶽。
“殺了這個無名小卒,衝過去!”
呂曠身為領兵大將,被臧霸、吳敦追得到處跑也就罷了,遇到其他人攔路,第一個念頭就是硬衝過去,況且這個江嶽的名字他從來沒聽說過,看相貌體型也不是什麼孔武有力的壯士,竟然大言不慚的要取他的性命,真是不知死活。
長刀橫劈,斬敵首腦。
和驚退昌豨的那一刀如出一轍,這一刀也是出招前毫無征兆,刀光乍起的一瞬間才爆發出猛烈的殺意。
呂曠沒有呂翔那麼勇猛,卻比他多了一份含蓄和內斂,這看似平常的一刀,已將麵前數丈之內全部覆蓋,江嶽身旁的同伴都淹沒在這股濃烈的殺氣中,就像被猛獸盯上了一樣本能的感到危險,下意識的就想舉起兵器招架,或者繃緊身子,想要躲閃。
呂曠出刀的同時,江嶽也斬出自己的镔鐵刀。
同樣長刀橫劈,斬敵首腦。
“班門弄斧。”呂曠的眼中閃過一絲冷笑。
和呂翔不同,他的刀法不以剛猛見長,速度卻是奇快,哪怕把對手換成臧霸,這個時候肯定也得舉刀招架,硬碰硬的對上一刀,才能破解這一招,這個年輕小將卻以攻對攻,和呂曠比誰的刀更快,無疑是以短擊長,自尋死路。
這一刻,長刀剛剛舉起。